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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谢砚又道:“你身上的伤是不是和沈钧有关,他又逼迫你做一些你不愿意的事情了。”
沈姜次听懂他话语的怒气,摇了摇头:“也不全是,受伤有时候也只是为了逢场作戏,权宜之计别无选择。”
“以自己受伤为代价的逢场作戏,不要也罢。”
沈姜次点了点头:“行,不要也罢。以后不会再逢场做戏了,那皇帝陛下可要好好保护我。”
谢砚略带傲娇地点了点头:“嗯,好好保护我家永安王殿下。”
“那就劳烦陛下了。”沈姜次笑着。
阳光穿透木窗折射进屋内,配合着片片喜色让人看起来暖洋洋的,彼时厚重的雾气一一散去,山间一片通透。阳光正好,他们正好,依旧依偎在一起。
沈姜次道:“阿砚,难道就没有什么想知道的?”
谢砚的确有很多疑问,这些疑问就如同删减久久不能散去的山雾,不过现在首当其冲的是这件事。“听说你要完婚,怎么有空来着荒山野岭寻我这个失意之人。”
第88章
沈姜次扶额,“呃……”
这是要算旧账呀!不愧是阿砚即便是过了一晚上的甜言蜜语,却也终究是不可避免地言归正传,沈姜次贴紧他身体,俯身到他耳边。却被他推开,几番折腾下去,沈姜次眉眼间流露出些许无奈。总归是他的错,总要把人哄好才是。“阿砚,想知道!”
谢砚回了一个你这不是明知故问的眼神,瞬间摆起来兴师问罪的姿态,“老实交代。”
“老实交代,让我想想从哪说起呢?”
话语将沈姜次的思绪拉回到那个下午,也不知是不是被上天同情,自从那一道圣旨摆在他面前,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一下子暗了,就如同他的心情一样。
林纾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言辞诚恳:“还请殿下帮帮我,帮帮我们。”
沈姜次转过身来她的眼神多了些许赞许,但事情比他预料地发展得更加顺利。
林纾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许动容,接着往下说:“殿下,其实我们是一路人,出身大族的女子自小,哪怕是婚嫁都不曾为自己做主,只为延续家族荣耀。家族是她自出生起就要背负的责任,沦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困于深宅大院失去了自由,守着一个男人看着他妻妾成群,装成大度的模样,一举一动身上都肩负着家族的夫家的脸面,我不想要过这样的日子。”
“你到底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还是在你的心中早就心所属。”
林纾一怔,抬眸望着沈姜次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看懂这个男子,她咬着牙应下来,因为事情的走向到底是怎么样的她也无从得知:“殿下,果然是消息灵通。”
沈姜次将压在桌案上的情报抽出来,心中一下子没了想看的兴趣,眸光看向台下的林纾,“原本是想用些非同寻常的手段,当然你想要的我会给你的,但是如今看来不需要了。”
林纾看着他手中的信筒,刚有些松懈的心一下子被提起来,汗水不断从掌心往外冒,她害怕、害怕下一秒沈姜次呼之欲出是她藏匿在心中的那点子秘密。
沈姜次看着她,很轻易地察觉到她挂在两鬓的细微汗珠,轻笑之际突然感觉其实也不重要了,他慢慢倒出卷成一团的纸张,拿下笼罩在蜡烛上的罩子,任由火光将它点燃。火光很快就将纸张吞噬,而他只是淡然地看着那在这面前化作一团带着火星的灰烬。
随后在林纾猛然间松了一口气,沈姜次道:“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当然也不管你到底是谁的人,又或是在你背后指导的人是谁?这样都不重要了,不计较了。这个理由本王就姑且相信,其余的就这样吧……”
林纾看着他的眼神多了些许敬畏,手中的汗水渐渐退却,她俯身而下:“多谢殿下成全。”
“你既然这样说了,心有所属,本王也这样信了,自然该做的该满足你的,一样都不会少。”沈姜次又道。
“多谢殿下还我自由。”
过往发生的一切落入谢砚的耳中,他满脸不可置信,看着沈姜次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怀疑,“就这样,没了?”
沈姜次对此表示,“不然呢?还应当有些什么?”
谢砚生平第一次有一种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情,“那按照你这样说,林纾也不似这么简单的话,那这样不易于放虎归山。”
“林纾,不简单,这件事从明夕帝赐婚那日我就很清楚地知晓,只是当时有些事情还不确定,如今倒是一目了然了。宴会上在明知永安王有婚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靠近沈消,她的一举一动放在整个京城无异于引火烧身,不管她身后的人,是谁,又或者是她真的是别有用心,我都帮她做到这个份上了,帮她如愿离开了。敢问,她总不能傻傻地去找她的身后的人,挨一顿责罚?”沈姜次道。
谢砚倒是没想到这么一层,“所以你就在大婚之日……永安王和永安王妃,以不同方式离开京城,各奔东西?”想想还是挺离谱的。
“是呀,不然呢?”
他这一句话让谢砚哑口无言。
不过话说来,沈钧对沈姜次的看管程度相较于犯人那般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怎的就这样轻意放过了他,“那沈钧那边你是怎么蒙混过关的?”
沈姜次手中的动作一顿:“这么多年总就还是有些感情在的,他虽然把我当做棋子,争权夺利,杀人放血,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我、江逸之,季秋也算是他养大的,他自然在真正看到我受伤的时候,不至于真正的袖手旁观。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悸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