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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砚点了点头,察觉到他神色带着些许慌张,“你什么这般怯头怯尾的了,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说。”
古沉道:“那个,店家说了,就是这一带沿途不是多么太平,坊山一带他们不敢去,但是这一带他们敢,加上这年头天底之下不是很太平,自然而然匪患众多。所以我们要小心再小心。”
话音刚落,树影摇曳中出现一群人的身影,地面上散落的石块也开始震动着,骏马驰骋而来,有时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个、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来得那么快。”古沉挠了挠头
来人骑着高头大马,手中拿着卷起来的长鞭凶神恶煞,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显露着的傲慢,好像掌握着生杀大权一般。“他、他们都抓起来。”眼神环视着四周,最终落在距离他最近的谢砚身上,“对了,尤其是他。”
谢砚的心一紧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古沉挡在他面前,长紧握着的剑鞘的手蠢蠢欲动。低声沉闷,“主子,属下护送你离开。”
“嘀咕什么呢!”那人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长剑出鞘的那一刻,他紧握在手中的长鞭狠狠地朝谢砚袭来。
与此同时,锋利的匕首划破长空,那人倾斜着身体,尖锋从他脖颈边划过,两人之间被硬生生拉开距离,那人后知后觉依旧是低着头,看着沈姜次满脸不解。
“主子,这是何意?”
话一出口,沈姜次不禁冷笑,现在沈钧身边的人都这么无能了吗?事到如今,还在他面前装这些乖巧之辈。
褚临却是很快就领悟到沈姜次的意思,长剑出鞘狠狠地朝他袭来,那人使用轻功再起巧妙躲过,锋利剑身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那人轻笑着,“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公子发现了,还真是罪过。”
“演技太差,自然不费吹灰之力。”沈姜次道。
自古以来,手下的人即便是亲眷,也很少见到自家主子的真面目,那就为了防止有朝一日,落在敌人手里,造成一些无声的隐患,自报家门,如今夜北的人都这般无能了吗?
那人细细打量着沈姜次,眼神不自觉地流出来些许赞赏,掌声回荡在山谷之中,“不愧是主上亲自挑选并培养出来的一把刀,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如今的沈姜次最讨厌的就是这样一句话,“不要把我和他放在一起。”
“是吗?不装了!”欣赏变为厌恶,那人死死地盯着沈姜次,“公子,你看看你,为了一个区区的谢砚,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主上,你看看你把你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有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公子,你变了。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厌恶。”
沈姜次却不这样认为:“厌恶吗?我觉得挺好的,起码现在的我认清了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夜北那样的杀戮让我觉得厌恶。”
“是吗?那我今天就替主上清理门户。”
话音落,些许暗器直勾勾地向他袭来,沈姜次终生一跃果断躲过。听着回响在山谷中的穿梭声,刺入树枝的暗器,沈姜次扬起嘴角的笑容嘲讽着:“看来学艺不精呀!”
“找死。”那人持着长剑向他袭来,眼疾手快的褚临挡在他面前,两柄长剑相互撕咬着,旗鼓相当,清脆的响声愈演愈烈,那人看着沈姜次的眼神也彻底变了,“如今的公子这般的软弱无能,还真是令我失望。”
褚临死死地牵制住他,“少废话,你的对手是我。”
“那好,我就先杀了你,再杀了他。”
“找死!”
又是一阵纠缠,两个人不分伯仲。
刀光剑影中,那人的视线落在沈姜次身上。纠缠中,他趁机持剑狠狠地刺向沈姜次。
沈姜次身侧躲过,褚临正面迎上他的剑锋,“偷袭,可不是你坚守的,何必把你自己说那么高尚。”
那人轻笑着,丝毫不把褚临放在眼里,死死地盯着沈姜次的手腕,他实在逼沈姜次出手。“也不知现在公子的伤如何呢,原本还想着是否能与之一战,如今看来倒是渺茫了,只是可惜了当年名震天下的夜北第一剑,可惜了,现在只是个废人,这样的丧气地活着还不如死了。”
沈姜次不以为意,“我并不这么认为,我沈姜次拿得起剑,自然也放得下。放下了,并不代表我沈姜次将会一事无成,我沈姜次这个人,这种选择都容不得他人置喙。”
风扬起落叶,杀戮夹杂在风中,那人动作不曾停下,而他的注意力依旧在沈姜次身上,眼见这种争辩无论,他又道:“公子,为了谢砚,逃出来京城,主上知道吗?你这样做对得起主上多年来的栽培吗?”
沈姜次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如今他们也别想用所谓的规矩,道德将他定死夜北这根柱子上,铁柱冰冷,他已经忍受了很多年这样行为不能自已,就连自己这个人这条命都不能决定的日子。
他反问道:“如今你奉命追杀谢砚,却对我大打出手,沈钧他又知道吗?他让一向不参与朝堂纷争的夜北摆在明面上,他对得起夜北的祖训吗?他对得起死去的夜北前任主上吗?他为了一己私利将东濮搅成这个样子,他又对得起那些曾经真正拥戴他的百姓吗?”
“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沈姜次又道。
果然话一出,那人果然有些犹豫,手中的动作也明显放轻,褚临趁机乘胜追击。
沈姜次再接再厉,“我相信你只要愿意注意,真相远远比我口述的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