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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姜次侧过头,小叔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以前他从未想过,如今真正地说出来,还是避免不了有些陌生。“谢谢。”
“嗯。”慕延安抚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雪崖谷的人也在去往坊山的路上,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嗯。”
走出房间的那一刻,久违的欣喜让他感觉到久违轻松感,自从兄长去世,年少的他担起了家族的责任,就很少有这种感觉了。他走了,而他振作的声音却落远远地落在他的耳中,慕延露出难得的笑容。
兄长,我没有辜负你的教导。
“褚临。”
“属下在。”
“全面封锁消息,不惜一切手段阻断沈钧的消息来源,这次无论是沈消还是沈钧,都不能有一个关于阿砚的消息落入他们其中一个人耳中。”
“是。”褚临想了想:“属下现在就去将我们手中迭压的那些关于朝中官员相互勾结,受贿行乐的消息都往上抬一抬,让沈消自顾不暇,至于沈钧哪……”
他犹豫之间,却还是没怎么敢开口,牵制住沈钧的无外乎就是死去的明夕帝,又或者是与明夕帝相关的。也就是沈奉钧,褚临不清楚他此刻的想法,断然是不敢乱言的。
沈姜次犹豫了片刻,他亦是不愿意将沈奉君牵扯到这件事上,但是身为皇家子弟,身处京城权势重心,早已经身处权力漩涡,哪有什么牵扯不牵扯的。更何况,沈奉君如今身在北襄,据消息所言,他似乎与北襄的将军顾绥牵扯不清,颇有成双成对的美意。
沈姜次长叹一口气:“放心去做吧!他安稳度日这么长时间,总是要为我们解忧。”
“是。”
话说,你总不清楚意外和惊喜哪个来得更加猝不及防。沈姜次刚松一口气,侍从就着急忙慌的推门而入。
“殿下,宫中来宣旨的公公来了。”
“什么?”沈姜次与褚临对视一眼。
不好的预感蔓延至心尖。
直到宣旨的公公他的话一字一句地落在沈姜次耳中,他处在惊魂未定中。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永安王沈姜次品行端正,栋梁之才。尚书府长女林纾,勤勉谦顺,恭敬柔嘉,得先帝赐婚,实乃佳偶天成,当喜结良缘,因先帝崩世延绵至三年,朕深感心痛,故朕决议,上承先帝之意,特此起尽快晚婚,钦此。”
沈姜次傻傻地愣在原地,什么规矩他丝毫不在乎。
“永安王殿下接旨吧!”
沈姜次看着这道圣旨颇具讽刺,眼神中这些许不明的琢磨。
“殿下,这件事国师也同意。说是以殿下的年纪早该议婚了,因着先帝一推再推,先帝在九泉之下也会感觉到不安的。”见他不语,宣旨的公公倒是摆起了架子,“殿下放心,陛下与国师心疼殿下,婚事就在三日后,所有的婚嫁仪式皆有礼部一手操办,由国师为您证婚。”
沈姜次听着他的话倒是愈发觉得,这是沈钧故意摆在他面前恶心他的一种手段,他一向是不认同这门婚事,如今谢砚遭遇了那种事情,他更是不愿意。
好不容易稍作平缓的情绪再一次被激怒,愤怒弥漫,什么规矩他都想弃置不顾,沈姜次径直地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宣旨公公。
“殿下,你!你这是抗旨不遵!”
褚临看自家主子离开了,对于这种和沈钧,沈消狼狈为奸的人,自然也给不了好脸色,招呼着手下的人把他们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