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许太医端着碗细细的闻着,用手点了些汤水放到口中,放下碗郑重其事的看着我:“主子,这碗里有麝香。”
我心里一慌,在场的人皆是吓得捂住嘴巴。
“只是这麝香下的极浅,虽然能让娘娘龙胎不稳,可是绝对不至于滑胎,微臣倒是有些不明白,这是为何。”许太医脸上露出疑惑。
“吟歌,这人参是王美人送来的,可经过他人的手?”吟歌摇摇头:“送来的是王美人的贴身宫女,按照常理应该是没有经过别人的手的,或者。就是王美人下的药也未可知啊,王美人一直是跟随慧妃的,与娘娘不和也不是一
日两日了,奴婢倒是觉得,说不定就是她。”我肯定的摇摇头:“不可能,王美人是恨本宫,可是本宫眼下正是得宠,若是她送的东西有问题,到时候她何止是害了本宫?她不会那么傻的,就算是帮着慧妃她也不至于
搭上自己的性命。必然是有人想借她的手除掉本宫的孩子。”
许太医点点头:“僖嫔娘娘说的不错,这药下的恰到好处必然是经过太医之手的,以王美人这样的家世和位分都不至于让太医院的太医下这样大的赌注。”
“许太医,回去帮本宫留意留意,有那些娘娘是与太医院的太医交往过蜜的,尤其是近日。”我眯起眼睛,眼中射出寒光。
“既然有人想害本宫,就别本宫不给她留活路了。”午后,我坐在垫子上饮着茶,十指蔻丹燃尽铅华,眼角似有若无的射出寒意,两只手却轻轻笼着手中的暖炉,王美人惴惴不安的坐在我殿下的椅子上,不知道我今日为何
找她来。
“僖嫔娘娘,嫔妾不知僖嫔娘娘今日叫嫔妾来是为何?”从她入门到现在有一刻钟了,我一直未说一字,她终究是忍不住了。
我轻抚暖炉,勾起唇角:“为何?本宫以为王美人应该比本宫更加明白为何。”
王瑾稚已经有些紧张,强扯出笑意:“嫔妾还是不明白。”
我看了一眼吟歌,吟歌将中午未喝的参汤端上来递给王美人,王美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娘娘这是。”
“你先闻闻看可有什么不妥。”
王瑾稚有些不放心的将参汤端进闻了闻,像是怕我会下毒害她般赶紧将碗放下:“嫔妾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王美人难道没有闻到有一股麝香的味道吗?”我似有若无的笑着。
王稚影不敢相信的拿起碗闻了闻:“嫔妾不明白僖嫔娘娘这是何意?”
“何意?”我倏然冷下面孔:“这是你昨日进献给本宫的人参,你问本宫?本宫倒是想问问你,这是何意?”“什么?不可能。嫔妾没有。嫔妾没有啊。”王瑾稚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这毒害龙胎可是灭九族的罪名,而且只要我告诉皇上,她是想脱干洗都不可能的,现在自然害怕起
来。我清冷一笑:“美人说没有本宫可不能信,这人赃并获的事情,岂是你说一句就没有就能说的清楚的?更何况,事关龙胎事情重大,若是此事传到皇上耳中,只怕美人说也
说不清楚。”王稚影脸色发青,双手紧紧的握着手帕,双腿直直的跪倒在地上:“僖嫔娘娘明察啊,真是不是嫔妾啊。嫔妾送来的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原本这人参是嫔妾打算自己服用
的,怎么可能往其中腌制麝香哪?”我放下暖炉:“本宫倒是想相信你,只是,你得说出到底是谁在这人参中下的麝香,如此,本宫或者还能救你,可是你若是说不出来,到时候,本宫就只能禀告皇上了,皇
上向来是厌恶宫中有人使用不光彩的手段的,你服侍皇上也有一年了,心里该是明白的。”
王稚影满面惊恐地望着我,道:“娘娘,娘娘,嫔妾真的不知。嫔妾真的不知啊。这人参一直放在嫔妾宫中并没有让外人瞧过。”
我似笑非笑,头也不抬,只道:“既然是如此的,吟歌,去请皇上,顺便去太医院将所有的太医都请来,说本宫有要是想请。”我刻意咬重“要事”二字,寒光在王稚影脸上厉厉剜过,吓得她整个人倚在椅子的腿凳上,绵软抖缩:“不要、不要,娘娘,娘娘,嫔妾想起了,那日慧妃娘娘问起嫔妾是否也为娘娘准备了贺礼,嫔妾便将人参递给慧妃观看,慧妃娘娘说从未见过这样的好的人参便让身边的奴婢拿去细细瞧瞧,后来又送还给了嫔妾,嫔妾这才拿来送与娘娘的,嫔妾真的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