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险些忘了,孙承文是太子近臣。
萧洪山称帝之后,他便自请担任国子监祭酒,一心钻研学问,渐渐淡出了朝廷视野。
如今再见故人,以往随太子大刀阔斧推进新政的时光仿佛就在昨日,孙承文眼含热泪:“娘娘,可还安好?”
阮桑枝笑了笑,微微颔首。
但她身下的木椅和苍白的脸色没什么说服力,孙承文也并非不问世事,瞬间便将近日皇上的异常和眼前女子的状况联系在了一起。
他目光转而落到旁边的苏弈身上,只感觉场面格外熟悉,似乎每次太子妃“出逃”都有这位混世魔王从中出力。
孙承文的眼神陡然变得挑剔:“苏小公爷怎么会在这里,今天这种团圆的日子也没回府,是为不孝。”
“这不是替你们找人嘛。”
苏弈理直气壮:“小爷热心肠,孙老大人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吧。”
说到找人,气氛再次沉下来,孙承文重重的叹了口气:“既然是娘娘在这里,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宫变之后,国子监总会出一些不寻常的事,比如往日沉稳寡言的学子突然格外亢奋,或者性情内敛的学子变得张扬起来……”
“我想不明白,但为了安全只能先把他们遣回府中,又以游学的名义将还未发生变化的学子带到白鹤寺悄然观察。”
他以拐杖杵地,面上显出痛心疾首的神情:“谁知道,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话到此处,阮明河不声不响的给夫子添了杯茶,几人这才注意到他。
孙承文目光缓和了些,他接过茶润了润嗓子,沉声道:“这些监生里,明河尤为出色,娘娘可以放心了。”
话落,阮明河状似不经意的瞥了阮桑枝一眼,见她面色依旧,又迅速低下了头。
苏弈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猝然嗤笑一声:“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休息够了?嫂嫂可还担心那林家小子呢,快点找人去。”
阮桑枝问秋璇:“可有消息了?”
他摇了摇头:“若有进展,秋贤师弟自会来告知贫僧。”
“前山只有落云坡、霞光林、翠湖三处地方可去,后山绵延数十里,且地势险要,必经之路有武僧把守,林施主应当不会在那里。”
孙承文略一思索:“想必落云坡已经搜过了,便只有霞光林和翠湖。”
秋璇点头:“翠湖一览无余,除非林施主失足跌落水中,否则我们的僧人很容易就能发现他。”
“……”倒也不必这样假设。
“不如这位阮施主随贫僧去霞光林查探,孙施主就在此处歇息。”
孙承文清楚自己的状况,便也没再勉强,他让阮明河将自己扶去隔壁的禅房,给阮桑枝让出一条道来。
苏弈漫不经心的推着木椅:“那我就和嫂嫂去翠湖看看,希望那小子没掉进湖里。”
阮桑枝瞪了他一眼,余光却见匆匆赶出来的阮明河。
“娘娘。”
苏弈挑眉,手腕一顿,回身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监生,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些审视的意味。
但阮明河只是规规矩矩的行礼,便将目光都落在阮桑枝身上,让人莫名感到一阵内敛的嚣张。
他心想,这小子邪乎的很。
阮桑枝对这位堂弟的印象并不算深刻,记忆里是个沉默寡言但分外优秀的少年,不知何时长成了这样芝兰玉树的模样,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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