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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轻轻打开拉链,趁老师不注意把猫放进了抽屉里,并撒了一把猫粮。
蒋超震惊,没有拆穿他的意思,只默默给他竖起大拇指。
课间休息,苏珩带着猫躲在教学楼后晒太阳,蒋超找到他的时候,猫在睡觉,他在练小提琴。
琴声还是一样,起初很好听,拉不到两下就出现金属拉锯声。
“喂,偷鱼贼,你怎么老是拉那么难听。”
“什么偷鱼贼,人家叫苏衍啦。”
苏衍朝他吐舌,调皮地笑。
“给!”
扔给他一袋鲜奶:“我们家肉肉不也没吃成你家的鱼,用不着那么生气。”
蒋超伸手接下,在手中打量了一番,不知道他什么样家庭,居然喝得起鲜奶。
折了一只狗尾草去逗懒洋洋的猫咪,蒋超问:“你把它带到学校里,不怕教导主任把它抓走吗?”
苏珩继续拉他的琴:“你不说,没人会发现它的,它很乖,成天不是吃就是在睡觉。”
“我凭什么帮你保密?”蒋超被他气笑了。
“你看。”他停下练琴,坐在小猫的一边,与他面对面,伸手指了下美短:“它偷你的鱼,属于盗窃,你没看好你的鱼,属于失职,而我,放纵它偷鱼属于监管不力,被父母发现,都是要挨打的事情,挨打会受伤,受伤了可能致命,但是我们都没有被挨打,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都有过命的交情了哎,互相保密难道不应该吗?”
说着靠近了蒋超,伸胳膊肘碰他的肩膀,一下又一下,仿佛砸在他的心头上,胸口跟着扑通扑通起来。
蒋超起身退开:“切,尽说歪理。”
脸颊早已不知不觉红了一片。
“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他一脸得意,扬起小脑袋,头发微乱,露出眉尾那颗妩媚的小痣。
蒋超不置可否,咬开鲜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再喝不进去一点,奶腥味齁得人反胃。
“先走啦。”
匆匆逃走,蒋超在垃圾桶边吐了没多久,又觉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他只好又奔向厕所,一阵绞痛,差点昏厥过去。
开学第一天,缺了下午课,也知道了自己乳糖不耐受。
苏衍像个犯错的小孩,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地跟他道歉:“抱歉啊,我不知道你乳糖不耐受。”
蒋超失笑:“其实,我也头一天知道……”
整个魔都一高都知道蒋超的家庭情况,他的父母就只是出海打鱼的普通人,平日里船泊在蒲江入海口,没有正儿八经的家,只有一艘渔船,每当父母捕鱼回来后,他跟着一起在江边卖鱼,回到学校有一身人人避之的鱼腥味。
而父母出海捕鱼时,蒋超便只能住在一艘邻居报废的小船上,在摇摇晃晃的船仓里写作业。
如果遇上台风天,他会从学校后墙偷偷溜进学校,躲在教室里,用一部旧手机,听着被风声覆盖的音乐,亲眼目睹一场又一场宛如末日般的灾难降临。
这些,唯有瀛洲转学过来的美丽少年苏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