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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个年月的日思夜想过去,最后我醒了。”
少年往前一步,贴近眼前比他大整整九岁的男人,在须臾间露出了另一张豺狼虎豹的脸。
他笑盈盈道:“哥哥知道我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想做什么吗?”
距离靠得近了,宋雪销看到他偏长的发无精打采地盖住了半边眼睛,眼眶微弯,漆黑的眼底阴郁暗涌,透不出一丝光来。
无视他搭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宋雪销往后撤一步,反手把门掩上,落锁,蒙上一层禁制,彻底隔绝了外界一切的窥探。
滞留在走廊的黑雾不规则地扭动起来,从中发出了几声叽里咕噜的怪叫,跟吵架似的。
“哎呀,看不到了……”
“哼,两个小毛孩,能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付费能不能观看……”
“付费?你哪来的钱……”
“……”
屋里,宋雪销自己把脖子往人手上送,平静地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嗯?”男生从鼻子里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他比男人高出小半个头,垂眸瞧着男人一副“任君施为”的柔顺姿态,舌尖抵过上颚,心底忽然就生出了点别的意思来。
身后的小夜灯照常亮着,暖黄色的光晕无端增添了几分暧昧意味。
让男人直白坦荡的目光都变得柔软勾缠,他淡色的唇瞧起来很软,很适合用来接吻。
“真的想做什么都可以?”
“嗯。”
带着薄茧的指腹亲昵地滑过男人白皙的颈项,搭上他的下巴。就在这样模糊不清的氛围中,男生蓦地偏头吻了下去,这一下却落在唇角。
捏着男人下巴的手指陡然用力,将男人偏侧的脸掰了回来,男生阴晴不定地说:“不是说做什么都可以么?哥哥说话不算数。”
下巴上红了一块,宋雪销耐受力高,眉头都没皱一下,面上无欲无求,非常认真地解释道:“我晚饭吃了点面,那个面,很辣。”
“……这样啊。”男生似是放松下来,又变得开心起来,嗓音如棉花糖般柔软甜蜜,“没关系,我能吃辣。”
最后两个字咬得轻缓,似情人温柔的呢喃。
宋雪销这块朽木疙瘩不解其意,光从前面一个“打”字就知道他的思维有多直男,根本想歪不到某处,又思歪到了别处。
他觉得男生是在责怪自己来得晚了,他自己也这么觉得,所以为了让人出气,被打是应该的。
想做什么都可以的意思其实是:你想怎么打我出气都可以,我不会还手。
双喜一边恨铁不成钢,一边又觉得男生这小病娇模样很带感,扼腕叹息又心痒难耐,忽然眼前一黑,被关小黑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