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阮一只手端着杯子,另一只手轻轻搅动杯子里的冰块和葡萄果肉,有些茫然地抬头。
就给了一杯热牛奶,他哪来的这么多戏啊?
谢公子端着那杯和他形象极其不符的廉价饮品杯,咬住吸管喝了一口里面的特牛奶,喟叹一般道,“还说不关心我,哎~”
楼阮:“……”
她低头咬住吸管,吨吨吨喝了好几大口,算了。
算了…
喝了饮品后,谢宴礼又带着楼阮去玩了其他的项目。
好像除了过山车外,谢宴礼玩别的项目都格外享受,没有再出过问题。
他们要上跳楼机之前,楼阮反复问他可不可以。
谢公子答:可以,除了过山车不可以外,别的我都可以。
这里的跳楼机还是针对儿童的,没那么高,刺激性也没那么强。
下来以后楼阮反复确认谢宴礼的脸色,见他确实没事,才放了心。
谢宴礼被她看得有些想笑,他去买了个带光的小猪气球给楼阮,漂亮的指节随意翻转,小猪气球被绑在楼阮手腕上,他垂着眼睛一边拿出手机给她拍照,一边道,“我倒也没那么柔弱,你实在不必下来一个项目就看一次我的脸色。”
楼阮手上绑着个粉色的小猪气球,白皙的小脸微微鼓起,她回想了一下他之前的语气,学着他的样子理直气壮说道,“我们可是家人,我有义务关注你的身心健康。”
谢宴礼举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顿,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她,指尖落下去,不小心拍糊了一张。
他不动声色地删掉那张糊掉的照片,一边懒懒散散拿着手机给她拍照,一边随口说道,“行,那你以后就好好履行义务。”
楼阮抬着手腕,对着镜头展示着她手腕上绑着的气球,脸颊有些莫名的烫。
只是一晚上的功夫而已!
她也跟着谢宴礼学坏了,竟然都能说出“一家人”这种话了……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家人……
她和谢宴礼是一家人。
楼阮轻轻合了合眼睛,脸颊越发滚烫起来。
“家人”这个词,对她来说一直都很特殊。m。
并不是她能轻易说出口的词。
大概是谢宴礼说得太自然,她也被传染了吧……
“好了,”谢宴礼拿着手机,低下头翻看了一下,又走上前来,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楼阮,“你看看。”
楼阮这回就接得很熟稔自然了,没有半分迟疑和凝滞。
她雪白的手腕上绑着气球,开始低头翻看谢宴礼刚刚给她拍的照片,她越看越觉得,谢宴礼是真的很会拍照。
他镜头里的她,每一张都非常好看。
每一张都是楼阮从前从来没见过的自己。
“都很好。”楼阮看完以后就抬起手,把手机递给了谢宴礼,“你拍的都很好看。”
谢宴礼接过手机,唇角含笑,他垂着眼睛,长指随意滑动,“多谢太太夸奖。”
语调温柔缱绻,格外自然。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