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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蔚琬道:“这个。。。。我真不知道,你就见谅吧。”
霍劭钦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道:“知道了,多谢关心。”
兄弟两越走越远,姜蔚琬隐约听见霍青青说:“哥,你别哭了,你又不让我打他,我怎么给你出气啊。”
“哥不是因为生气才哭的,你要是打了他,哥会更难过。”
食人花
姜蔚琬什么东西都没收拾,只身一人去了成府,拜托成相禹“收留”他。
“成哥哥,我从小便将你当做我的亲哥哥,如今我已经没有家了,偌大的京城无依无靠,我只认识你一个亲人,只有你知道我的过往,我不想再过寄人篱下的日子,我想有个家,你就让我住在这吧。”
成相禹为难道:“可是。。。。。。婉婉,不是我不愿意留你,其中有些原因我不知该如何跟你说,我们不该如此。”
成相禹面对他这个请求有些手足无措,姜蔚琬问他要什么都好,就算是赎罪,他什么都会给,但两人实在不该走得太近。就算姜蔚琬现在真的不知道两家的宿仇,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以后若是知道了,他该如何自处,想必会更恨他。
成相禹想要婉拒,但姜蔚琬豆大的泪珠一个接一个的滚落:“成哥哥,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给你翻书研墨。我只能把你当做我的家人了,要是连你也拒绝我,我在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留恋了。”
“婉婉。。。。。。”
姜蔚琬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他:“成哥哥,求求你,我只有你了。”
成相禹不忍拒绝他,最终应了下来,以后姜蔚琬若是得知真相,希望能看在今日的情面上,不要只被仇恨裹挟,也能记得些情义。不是成相禹怕姜蔚琬发难,而是不想让姜蔚琬偏执地被仇恨操控,至于姜蔚琬如何打击报复,都是他该得的。
“谢谢成哥哥!你真好!”姜蔚琬一下扑到成相禹怀里,眼泪还挂在脸上,他笑得人畜无害,至纯至善。
可能因为姜蔚琬的长相原本就是雌雄莫辨,体格偏小,所以演起这种甜美俏皮的形象毫无违和感,甚至让人以为他就应该是这样的。
成相禹帮他抹了抹眼泪,浅浅地笑着:“都十七了,还这样莽撞。”
“嘻嘻,因为我有成哥哥对我好呀。”
成相禹捏了捏他的鼻子:“还笑,小心鼻子冒泡。”
很好,演技一级棒!每个微表情都处理的非常巧妙,毫无表演痕迹!
至此,姜蔚琬便在成府住下。他也不回医馆,每天就待在成府里。姜蔚琬一开始总是战战兢兢的,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被成相禹嫌弃。他会主动做一些事情,比如帮成相禹收拾书案,晚上去他书房送碗汤之类的。成相禹一直耐心告诉他,这些事情都不用他做,但成相禹发现他这样耐心温和,姜蔚琬还是继续谨小慎微,甚至他越是温和,姜蔚琬过得越是拘束。
既然已经住了进来,成相禹还是尽量想让他住得开心一些。于是成相禹在经过一番琢磨后,选择和他玩闹,主动使唤姜蔚琬在旁边给自己磨墨,这样反而让姜蔚琬自在了些,甚至在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他自己偷懒不愿意干活儿了。
成相禹当然什么都不用他做,这样的“偷懒”正合成相禹的心意。而后姜蔚琬每天基本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吃饱了等饿,成相禹也乐意这样养着他。
成相禹怕他一个人待着无聊,从翰林院回来无论多晚都会陪他聊聊天,和他玩一会。成相禹晚上在书房忙着整理史书典籍的时候,姜蔚琬就会在旁边,坐在软垫上抱着腿,把下巴搭在膝盖上陪他,成相禹不睡他就不睡。成相禹看他小鸡啄米似的在旁边点头,只好把手中的书卷一丢,带他回去各自房间睡觉。
成相禹总是很忙,早出晚归的,有时要应付同僚聚会,回来还要居家办公,妥妥一个社畜。他能陪姜蔚琬的时间不多,姜蔚琬就需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以此来打发时间。姜蔚琬最近表现的对做香囊很感兴趣,就是香料有些不同寻常,白芷汀兰等香草一概没有,里面的填充物都是姜蔚琬自己到处搜集来的,还免费。
秋天的太阳正好,姜蔚琬就在廊檐下面的躺椅上吃橘子,把嘴巴塞得满满的,然后爬到房顶上,趴在那把亮黄的橘子皮一片一片铺开晒干。阳光下的新鲜橘子皮带着充盈的水分,焕发光泽。院子里开的小金桂,也被姜蔚琬薅下来不少,一粒一粒的洒在房顶的瓦片上。
此举可吓坏了府里的佣人,婢女小厮们劝他下来,姜蔚琬哪里肯听,他趴在房顶上还好些,佣人越是劝他,姜蔚琬越要在房顶上做些冒险的动作。于是婢女小厮们都守在墙根底下,个个心惊胆战,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掉下来。
姜蔚琬就是不下来,他要躺在房顶上晒太阳。太阳暖洋洋的,烘着身边的橘子皮,发出好闻的味道,晒得人昏昏欲睡。
姜蔚琬睡着了,他在房顶上舒服的翻了个身,脸蛋硌到了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压的有点变形,嘴唇被挤在一起,圆圆的,粉嘟嘟的。姜蔚琬以为是瓦片,随手摸过去,摸到了一只比自己大一圈的手。
成相禹不知何时来了他身边,怕他滚落下去,稳稳的托住了他:“屋顶上也能睡这么香?”
姜蔚琬用脸蛋蹭蹭他的掌心:“我很好养的。”
姜蔚琬每天在院子里逛着,有什么带气味的草本植物,都会被他毫不手软地扯下来,然后铺在房顶上一一晒干,再揪碎了塞进香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