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七八年未见,但到底是同一个人,姜蔚琬能大概认出他,霍劭钦这么一叫,他便确定了。若是他不知道成俍是凶手,凭着他与成相禹的竹马情谊,故人异地重逢,说不定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人抱头痛苦一场,但现在姜蔚琬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宰了他爹,这个包庇凶手的人也不要放过。
成相禹跟霍劭钦寒暄了几句,看向旁边比两人矮半个头的姜蔚琬:“霍公子,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一个朋友,他。。。。。。”
霍劭钦还未说完,成相禹就听不进他的话了。成相不是不尊重人,而是在这里看见一个同姜蔚琬相像的人,实在让他过于震惊。当年因为他的话,而让他父亲害死的那一家人,让他余生活在愧疚里的人。
姜蔚琬的变化如此之大,成相禹没有认出他来。
成相禹的眼神不太对劲,霍劭钦一边拉着姜蔚琬把他放到自己身后,一边道:“成翰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抱歉,是我失态了,霍公子的这位朋友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无事,茫茫人海,偶有认错也是正常。”
霍劭钦的占有欲催使他立即带姜蔚琬离开,姜蔚琬却主动从他身后站出来,泫然欲泣,情谊拳拳,对着成相禹道:“成哥哥。”
姜蔚琬对成相禹保留着儿时的称呼,但明明是从前叫了许多年的,如今此话一出,他把自己都给恶心到了。
姜蔚琬这副模样,是霍劭钦从未见过的。霍劭钦心中升起一股怒气,堵得慌,只想把这两人拉得越远越好,他在吃醋。
姜蔚琬走到成相禹面前,摆出我见犹怜的姿态:“成哥哥,真是你吗,你还记得我?”
能叫他成哥哥的,没有第二个人。成相禹确认了他的身份,有些激动道:“你是,婉婉?你怎么。。。。这些年你变化很大。”
“是,说来话长。”
“婉婉,没想到竟然还能再见到你,当初一别,我以为已是生离死别。”
“我也是。成哥哥,这些年来我过得辛酸苦楚,满腹委屈无人倾诉,在异乡无依无靠,我也没想到能再遇见你。”
姜蔚琬演技爆发,泪珠一大颗一大颗的滚落,与姜蔚琬相比,成相禹态度都显得冷淡了。成相禹虽然不知道姜蔚郅的事,但他们姜家父辈之间,亦是隔着血海深仇,他们两个本不该再有联系,可看姜蔚琬这个反应,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姜蔚琬抹了抹眼泪,道:“成哥哥,你如今已是翰林了,好厉害啊。”
成相禹顾不上回应他的夸奖,关心道:“婉婉,你如今过得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姜蔚琬挑了一两件相对没那么刺激的经历说,半真半假,然后倚在成相禹怀里呜咽起来。
霍劭钦冷冷道:“姜蔚琬,我们该走了。”这个语气在成相禹听起来没什么,但与他平时和姜蔚琬讲话的语气相比,温度简直低到了北极。
姜蔚琬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和成相禹倾诉衷肠。霍劭钦听不下去,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姜蔚琬,神色如常的对着成相禹道:“成翰林公务繁忙,我们就先告辞了。”
霍劭钦在外人面前,只要他想,便能保持良好的风度,因此并未在成相禹面前表现出什么。姜蔚琬被霍劭钦拉着离开,临了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