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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划过一抹讥讽,像是要将人撕成碎片,“我为何不能?”
那人也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指着落霁,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
落霁觉得更可笑了,“呵!我怎么了?你的兄长,你的侄儿,与我何干?”
满面须发的男子仰头狂笑:“你竟然还不知悔改?你敢说我兄长不是你杀的吗?我侄儿为厉鬼缠身,身子孱弱,命悬一线之际,只等着玉蝶木救命,若不是你在半道上杀了我兄长,我侄儿又怎么会死?可怜我那命苦的嫂子,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又没了儿子,成了寡妇…”
这番话听的众人捶胸顿足,大骂道:“落霁简直不是人啊!”
“将人孤儿寡母,害得如此之苦!”
“然后呢,你那命苦的嫂嫂现在如何了?”
男子面露尴尬,不过转瞬恢复如初,“兄长没了,自然是接到了我家,由我照顾……不过这不是重点,今日我是来替兄长寻仇的,落霁狗贼,束手就擒吧!”
落霁总算是听懂了,这特么不就是看嫂子没人护着了,强占嫂嫂吗?竟然还能被这人渣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果然,这些人都该死!
“那你可知,你兄长的玉蝶木是我师尊的血肉。”落霁面上笑容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沉与狠戾,眸中的墨色久久不曾化开,“我师尊为了守护天下,困在这静寒峰,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他们一个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竟将我师尊千刀万剐,他们难道都不该死吗?”
为首那人剑柄一摔,昂首挺胸,用鼻孔看人:“要不是因为莫惊春,人间总会遭如此大劫?就让他用血肉来弥补他犯下的过错,这不也是他的功德吗?
落霁真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这些愚民,跟他们讲道理不就是对牛弹琴吗?
浪费口水!
掌中火光燃起,焚焱剑蓄势待发,周围强大的气场将众人包裹其中,不出意外的话,人间那场杀戮便会重新上演在静寒峰山脚。
剎时,狂风大作,树叶沙土皆被带到空中,所有人都觉出不对劲来。
“卧屮,他动真格的了。”
“这位兄台,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是你喊我们来的,我要是死在这儿了,可怎么办啊!”
“你慌个毛线!”嘴上让人不要慌,自己脚下却是莫名出现了一滩透亮液体。
“兄台,你……你尿裤子了?”
那人两股战战,“你特么才尿裤子了,这……这是汗,今天实在是太热了……”
有个胆子小的直接给吓跪了,“仙师饶命,他说的话,我不敢茍同,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我这是走错路了,才到这儿来的。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满一岁嗷嗷待哺的孩儿,落仙师饶命!”
落霁充耳未闻,狂风卷起他的衣角,他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冷漠无情,对于这些以怨报德的人,他无话可说。
玄色身影升至半空,身后逐渐凝出一柄金色长剑,漫天风沙迷了眼,天地都为之变色。
落霁早就说过,他要将伤过莫惊春的人通通杀尽,他们都该死。
而他落霁并非圣人,他没有资格替莫惊春原谅这些烂人。
金色长剑的虚影逐渐成形之时,一道凌厉的神息刺入,落霁毫无防备之下,金色虚影破碎成星星点点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