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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银玲也不在意,收紧身上的披肩,继续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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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过年,西南市这个时候气温平均在二十多度到二十七八度左右。来自各地游客就特别多,其他省市穿着厚棉衣棉鞋,这里人还是拖鞋,短袖,长裙,个别穿个衬衣的。
不光是气候适宜,还有蔚蓝的大海,浅黄的沙滩,每年都会有很多游客趁着过年放假来到这里。
站在猫耳岛的高处,经常能看到远处海面上租赁的游玩船只。
这里居民都习惯了,偶尔还会带上岛屿上土特产登陆去售卖。
不过买的并不多,毕竟饮食习惯不一样。
猫耳岛过年有个只属于本岛屿独有的过年现象,就是对海纳贡。
感谢这一年来大海给予馈赠,岛上的居民为了表示感谢,会用鲜花,猪肉羊肉摆上一个长案子,岛上每家每户放置一盘食品表示感谢。
长案就设置在码头口,会连续放上三天。每天早上九点会有人叫海。这是一种古老传统仪式。用着本地特有方言,最后把所有食物丢入大海,仪式算是完成。
白靖远每年都会观看这个仪式,他觉得神奇的同时,也有一种厚重感。
这里的岛民傍海而生,靠着大海讨生活,会认得自己名字,以及常用的字,还会一些简单算术。但是这里人每一个都是浅海的高手。
这里六十岁多岁,还能下海。
白靖远看完仪式,往入岛口的望了一眼,便背着手慢慢往家里走。在这里居住这么多年,岛上的方言也能听懂一些。
遇到熟悉的人还会用方言打招呼。
一顶草帽,能从年头戴到年尾,身上灰色短袖也穿了许多年,布料糟了补一补又能穿一年。
过年,穿新衣,白靖远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穿过新衣服了。
想想家里柜子里郑雁鸿给买的新衣服,回回买,回回气。
白靖远还去钓鱼口把他的凳子和鱼竿收了,今天手气不行,一条鱼都没钓到。
慢悠悠的往家里,别家过年会贴个春联什么的,他家不贴好多年了。渐渐也都习惯了。
过年不过年的,也是一天一天过,没什么区别。
要是区别,也就是郑雁鸿会过来。
今年怕是不来了。
白靖远进了家,洗手。
唐艳秋撩开布料出来,知道她想问什么,白靖远摆摆手,“别等了,不来了,之前住了段发日子,怕是得等一段时间了。”
两口子坐在小木桌上,桌上简简单单的饭菜,静静吃着饭,谁也没言语。
往日也都这样。
“下午还去钓口?”
白靖远点头,“等会把我身上这件衣服补一补,后肩头什么时候糟了一块都没注意。”
唐艳秋抬头看了眼,“破的有些大了。”
“没法补了?”白靖远还挺喜欢这件的,领子质地硬阔,前头两个笔袋口,装点什么东西挺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