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怎么样?”
“我算是轻伤,肩膀上被划了一剑。你看我这营里面,哪儿还有个全乎人。身上没有一两处剑伤都不好意思待在这里,这次损失实在是太大了。我的人死了有一半。还有二三十个怕是残了。”
“斩了项三秋的首级,朝廷的旨意算是完成了一半。虽然这次没有救回江都王,但是失去了项三秋这帮叛军就不再是难啃的骨头。已个人魅力建立起来的军队就是这样,一旦精神支柱倒塌便会分崩离析。
试想若是项三秋还活着,你我还能从高邮逃回来?若我料想的不差。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内部便会有人内讧。看来当初留下这个储英还是对的。”
“行了,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烦。我有些不想在江南待了,赶快缴了旨意回长安是正经。这里我是一天都不愿意待。”
“快了,耿师傅的龟船造好。我去将洞庭水匪剿灭,咱们便可以会长安缴旨。这次无论如何你也会有个侯爵封赏下来。至于我嘛估计还会增加一点封地。”
“希望我的封地可以大些,能安置下这些兄弟。跟着我出生入死,不能让他们没了着落。这趟江南亏啊,毛都没有捞着还死伤了这么些人手。原以为江南被吴王治理了这些年,被称作富甲天下。没想到居然这么穷,一点浮财都被窦渊那王八蛋刮净了。”
“不要抱怨,端了洞庭水匪的老巢咱们一人一半。这些家伙称霸洞庭湖许多年,老巢里面自然是富的流油。这就是我为什么斩了项三秋不请旨回长安的原因,弟兄们跟着咱们出来,怎么也要捞些回去。”
当着刘成的面儿就不能提钱,一提起钱这家伙满眼都是小星星。抓着云啸就要去城外船坞里面督造。
“行了吧你,养好你的伤。估计怎么再有半个月,龟船也应该造好七八艘。平定这些湖匪,七八艘足矣。”
看了一圈,云啸回到自己的书房坐了一会儿。闭着眼睛冥想是最惬意的事情,有时候发呆也是病人特有的权利。
战果是辉煌的,代价是惨重的。斩了项三秋这个家伙,却伤了自己的根基。得罪了窦渊以及长安的那个老太太,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遗症。反正回到长安,自己打算猫在庄子上不出来。给什么官儿,辞了就是。政治这东西太复杂,都是一群老狐狸,跟他们一起玩的至少也得是一只年青狐狸。云啸觉得,自己没有做狐狸的潜质。还是做缩头乌龟比较适合自己。
看过了那些伤兵,云啸决定再也不用骑兵进行这种无意义的对砍。自己也是脑子进了水,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一个战术。好容易弄出来的匈奴骑兵,这一仗就折损了一半,经不起这样的损失了。以后骑兵只能用来追歼残敌,绝对不能用来战场对阵。
云啸坐在书房里面总结,窦渊躺在榻上倒气。没有生病,没有受伤。无他,气的。
到手的鸭子,毛拔干净都要扔锅里了。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就飞了,这个该死的小子居然忽悠自己。在江都城为非作歹全部都是为了麻痹自己,自己还他娘的给他送去鸡鸭鱼肉。猫喂饱了还知道睡一会儿,这小子他娘的不睡觉专咬人。
还一口叼走了自己到手的功劳。窦婴现在恨的压根痒痒,耳朵里就听不得云字。刚刚小妾只不过说了天上云彩,便被窦渊抽了几巴掌赶了出去。
那个倒霉的内史,已经让人直接扔进了监牢。关键时刻马居然拉稀,现在让那个他每天对着净桶,研究一下到底是怎么拉的稀。
封赏的旨意还没有到,斥责的旨意倒是先来了。先是斥责云啸纵容属下不尊法度,肆意毁坏官衙。然后是斥责云啸欺压良善,宣旨的宦官摇头晃脑的将云啸臭骂了半天,最后却只是罚奉一年责令重修江都官衙的处罚。
真可谓是板子高高举起然后轻轻的落下。云啸结过圣旨,便命戴宇出去找工匠去修官衙。花钱而已,本侯爷穷的就剩下钱了。
安心的休养了两天,见窦渊这家伙没有找自己算账的意思。云啸带着大队的爪牙去了江边的船坞,朝廷的旨意还没有到。一旦调他回长安那就遭了,一点实惠都没有捞到。这便回长安,难道要自己赔三大马车的金子不成。
八艘龟船已经初具雏形,庞大的船身在寒风中耸立在江边引来不少的人指指点点。经过耿师傅的测算,修改了一下龟船的尺寸。长九丈九宽六丈六。巨大的龟首被雕成了虎头,龙是刘启的专利,云啸还用不得,不过老虎没有问题。
巨大的船身宽而扁,三丈高的桅杆用的是一块巨木。刷了桐油黑漆漆的耸立在船的中央,两面两丈高的辅帆像两名侍卫一样立在两旁。船的周围密密麻麻的开了无数个射击孔,云啸都能想象从里面发射出来的弩箭会多么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