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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会欣赏到有趣的表情,结果唐栗仍是那副不知担忧还是哀伤的表情望着他,然后在她低头的瞬间,落下泪来,滚烫的泪珠打在付时正的手背上,烫得他松了劲。
“付时正,你总是这样。”
付时正看着唐栗眼泪越掉越多,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他设想的那样,例如咒骂、愤恨之类的话语。
“我很害怕你,但是。。。但是。。。”她说的断断续续,但是了几次都没能说完,似乎终是情绪崩溃,一把抽走了手,抓着棉服和书包下了车。
但是?付时正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待她走远,目光仍游离着,慢慢落到了自己那裹着纸巾的手臂。
唐栗一直走进小区大门里面都还在掉着眼泪,快走到家楼下的时候慢慢停住脚步,用还算干净的手背蹭了蹭脸上的泪渍,情绪也平复了下来,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地微笑。
刚才帮付时正止血的时候可是忍了好久才忍住拿刀再划几下的冲动。
到家之后唐栗就直奔卫生间,去洗手上沾染的血迹,不知为何洗着洗着又好像闻到了那血腥味,车里的记忆又涌上来,那种恶心的触感又传来,她捞起袖子又开始不停地冲洗胳膊,冲了好几遍仍是觉得不够,去摁洗手液的时候忽地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感,猛地跪在地上趴在马桶上呕吐了起来。
徐逸尘仰靠在沙发上,手拿着那玉坠子悬着,指尖缠着红色的绳子,两指捏着细绳轻轻晃着。
本想上次就送出去,结果看那情形怎么都没给出去,假期马上结束了,怎么也得在开学前送出去,不过这又算什么难事,不就是递过去,说一句“送你的。”就好了。
正想着,于心芳提着菜进家,看他拿着那好不容易求来的玉坠子发呆,没忍住打趣了一句,“怎么?不敢送?”
徐逸尘被吓了一跳,一下将那玉坠子抓在手心里,嘟哝了句,“没有不敢。”
于心芳边往冰箱放菜边说话,“虽然你妈我没那么迂腐,但是毕竟有你赵老师这个前车之鉴,他就是高中谈恋爱把高考谈落榜了,复读了一年才考上A大的。”说完她又皱了皱眉,问了句,“不过你应该没这么蠢吧?”
听到赵老师早恋的事徐逸尘瞪大了眼,一副知道了不得了事情的样子,这下他可是抓住赵老师把柄了,随口多问了一嘴,“那他落榜了跟他谈恋爱的女生考上了吗?”
于心芳接的很快,“怎么可能?你妈我没那么蠢。”
短短的几秒,徐逸尘脑子里经历了堪比八级台风的头脑风暴,然后,“啊?什么意思啊?”
周碎安不知道对着电脑发了多久呆,回过神来,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打开网页是要搜索什么东西,只看到打在搜索栏里的字。
什么证据可以判定猥亵
底下词条蓝色的字和红色的字混在一起,他一条一条地翻着,手指微微蜷着,悬在键盘上,指尖有点控制不住地一下点着键盘,轻轻的哒哒声响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手在抖,而后用力握成拳遏制住了抖动。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还伴随着妈妈的声音。
“碎安,出国申请的老师要跟你电话聊一下,现在回过去电话吗?”
他恍然间回神,扫了眼时间,已经对着电脑两个多小时之久了,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眼睛的酸痛,伸手关了电脑,揉着眼睛站起身,“来了。”
漂亮耳钻
离开学不到一个星期的时候,宋霖又新打了个耳洞,她原本是有两个耳洞的,一个在耳垂,一个在耳骨,之前上学的时候都带着银质的T字型耳钉,很不明显,这放假了就是怎么夸张怎么带了,各种样式的耳钉耳环天天换,唐栗很喜欢她耳骨上的耳洞,觉得无论是简约的还是繁复的耳饰戴上都毫不违和十分漂亮。
这次她打的位置在耳蜗,据她所说打的时候痛的要死,但又又据她所说她本人是天生圣体,打耳洞恢复超级快,从来没发炎过,所以刚打完没多久就带上了亮晶晶的耳钻。
而且这痛归痛了点,好看是真的好看,宋霖本来就光彩照人的,这耳钻把她称的更精致了些,唐栗顺着宋霖的话夸了好久把她夸得飘飘然,一把揽过唐栗的肩膀,兴冲冲地开口:“我也带你去打个去吧。”说着还捏着唐栗的耳朵,“这里打一个、这里一个、这里也不错。”
宋霖这动作属实有点像菜市场挑猪肉的感觉,而唐栗的头就是那颗猪头,唐栗赶忙从她胳膊底下挣脱出来,连忙摆手,“不了不了不了。”
宋霖又扑上来,恶狠狠地道德绑架,“我们是不是好朋友,是好朋友就要一起打耳洞。”
两人一路追着打闹到走廊上,却不想突然撞到一个人,唐栗想都没想赶忙低着头道歉,抬起头看清那人时笑容却僵在脸上。
居然是许恬。
好久没见,她似乎没什么不一样,又好像变了很多,以前那股张扬的劲没全消散完,但又透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她看向唐栗的眼神,有种泥潭里的水草的阴冷感。
许恬大概很恨自己,唐栗得出结论。
若是恨透了,自然不会放过这刁难的好机会,她冷笑一声,“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讨人厌。”
宋霖先接上了话头,“怎么说话呢?不是都给你道歉了吗,你还要怎样。”
许恬幽幽的目光慢慢移到宋霖的脸上,细细打量了一番她的脸,然后又看向耳蜗处那颗反射着阳光,格外闪亮的耳钻,古怪地笑了,“真是漂亮呢。”
唐栗皱起眉,觉得她眼神转变的奇怪,话也莫名其妙,赶忙拉了拉宋霖的手,自己向前一步挡在前面,“我已经给你道歉了,既然你不接受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