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年前亲我一下还有用的时候。”
“……”
桑亦选择闭嘴睡觉。
*
陆良华进了医院,在医院里骂骂咧咧的。
“臭小子,你说你要治病,让我回来,我立刻就回来了,还为了你耽误好几天工作,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子的?”
“老子供你吃供你喝,养出个白眼狼,你妈那个不要脸的,嫌贫爱富跟人跑了,要不是我,你能活这么大?竟然找人打我,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我拿那钱顶一下怎么了,最多三天就回来了,你眼睛耽误三天又死不了。”
“我这次一定要让那小子坐牢坐到死,这辈子都休想出来。”
陆文去到面馆问老板:“怎么样才能让小树出来?”
“你爸真不是个东西。”老板黑着一张脸,“现在这事儿闹这么大,除非他自己改口把案子给撤了,不然没办法。”
“好,我知道了。”
陆文敲着盲杖慢慢走回了家。
出事后的第五天,陆良华就强硬的要求出院回了家,就躺在沙发上养伤。
陆良华挺精明的,他清楚小树没有亲人,那点儿钱全都给了陆文,现在人又进去了,陆良华医院住院的那些费用找小树赔,小树根本就没钱赔他,而且他打算让小树去蹲局子,就更拿不到钱了。
住院花的钱没人能给他报销,所以陆良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院。
“等找到他家人,肯定得给我赔钱。”陆良华越想越气,拿起沙发上的枕头朝陆文砸了过去,“你还有脸坐在这儿。”
枕头砸在脸上,陆文连躲都没躲,他平静道:“我以前其实很不理解我妈为什么要跟你离婚。”
“你虽然没能力不上进,脾气一般,但相较于这一片的男人也不算太差劲。”
“现在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陆良华下意识问了句。
“明白我眼瞎,我妈没瞎。”
“狗日的。”陆良华大怒,回手摸抱枕,没摸着,顺手摸起了桌上的杯子扬了起来,但砸出去的那一瞬间却顿住了。
陆文低头嗤笑了一声。
是,陆良华不家暴,也不打孩子,他只是无能。
“怎么,不敢打?”陆文抬起下巴,“去公安局找警察,把口供改了,让小树出来。”
“呵。”陆良华气笑了,“我告诉你,不可能,想得美吧,鳖孙子,我让他坐一辈子牢。”
陆文眉目不动:“陆良华,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给我最后一次机会?”陆良华乐了,“你给我什么机会?咋的,你要把你老子杀了啊,把你能耐的。”
陆文站起来,走到沙发旁,低头俯身。
陆良华一愣的空挡,陆文突然伸手用力抓住了陆良华的胳膊。
陆良华腿打着石膏,肋骨断了用不上劲,他被十八岁的陆文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窗户边,怎么扭打也挣脱不开。
锤子砸在玻璃上,咣的一声后,玻璃碴子四散开来。
陆文看不见,也不在意,他用胳膊肘撑在窗台上,压着陆良华的脖子将他半个身体推出了窗外。
“你做什么?”陆良华惊恐地挣扎着。
“我眼睛没瞎时记得咱家楼下一直有个雨棚,眼瞎了以后也不知那雨棚还在不在,咱俩今天就自求多福吧。”
“你什么意思?”
“我说让小树出来,你不肯,那咱们就换个方法。”陆文的语气平静无波,听着有些渗人,“今天先是咱俩,你要还这么有种,那明天我就把房子点了,咱们一家四口一起死。”
“你想做什么?”陆良华从来没见过陆文这幅样子,半个身体腾空的感觉很惊恐,他咽了咽唾沫,“你这是故意杀人你知道吗?”
“不。”陆文在他耳边轻声道,“是父子俩一起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