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江知秋才将手机反扣在洁净的白色床单上。
脸色好转了些,但依旧不茍言笑,“喂,你脸怎么样了。”
章轸霜将冰袋移走,半天抽了口冷气,“嘶,疼得厉害,你手劲真不小。”
闻言,江知秋秀气的眉边挑了挑,“幸好来得及时,不然今天学校要发生一件命案。”
医务室的窗户没关,从外面吹来的秋风生生抽得章轸霜冰凉的脸颊疼。
“你周末不回家,留学校干嘛?”章轸霜似是无意向他提起。
其实昨天他就向林熵打听了。
江知秋是重组家庭,亲妈在他三岁的时候得癌症去世了,在江知秋15岁的时候他的爸爸带着新母亲加入这个家庭。
因为江知秋本是江氏集团独子,理应是遗产继承人第一顺位,江平便把他送进这所中外联合的贵族高中。
却不想,去年的时候江氏集团迎来他们的第二个少爷,而且是优质Alpha的男婴。
这让江平对江知秋的培养犹豫不定。
“这些消息你上哪查的?”章轸霜不解地看着滔滔不绝的林熵。
“机密,我要告诉你,饭碗不就没了!”林熵一脸不争气的看向章轸霜。
“留学校在艺体楼里的厕所抓变态。”江知秋喝了一囗床头柜的凉水不紧不慢道。
“……”
“你留学校干嘛,章少爷。”江知秋放下玻璃杯,抿了下薄凉唇瓣上的丝丝水滴。
章轸霜的目光不偏不倚正扫了一眼他微红的唇珠,“看看学校周末的美好风景。”
两人互打着交道,却没人套出真话。
江知秋想,章轸霜肯定是一个不太真诚的人,而且挺虚荣的。
他揉了揉刚刚打针留下的针眼,垂下眼眸不悦的看着泛着淤青的伤口。
起身穿上鞋准备离开。
江知秋听着窗帘被秋风拉起的声音,又拎起章轸霜发皱的衬衫将他与自己拉近距离,“别再跟踪我了,有屁话就直说,我这个人还是很大度的。”
话音刚落下,章轸霜强劲有力的指间便插进了江知秋的发缝里。
一人坐床上,一人坐椅上,床比椅高。
江知秋居高临下垂下眼眸凝视着他,打算再挥一拳的时候,章轸霜道,“其实我特别仰慕你,从美国回来后看见你在陌生的班级里,我犹如见到亲人一样……”
又是一拳,“少贫。”
“小秋,你都没有以前可爱了,你以前多可爱……”章轸霜差点又被挨一拳。
“说你跟踪我干嘛,不说又是一拳。”江知秋把他从地上拎起来,“还有你不要在班里说以前我和你认识。”
章轸霜尤其享受现在可以和江知秋正常说话的时候,平时他们只能两眼一望,什么都不会说。
“我只是好奇你周末去哪里而已,刚好看见而已!这真的!真话!”章轸霜似乎十分狼狈,但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