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周应淮先急着去看了乐安,见孩子安安静静躺在娘亲怀里,不哭不闹,瞪着小眼睛不知道看什么。
“我买了些肉,一会儿炖肉汤喝。”
傅卿应了一声,告诉他两个孩子出了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大概是抓鱼去了。”
他去洗了手,把今天买来的新布拿出来。
“直接买尿布得多一文钱,我干脆扯了布回来。小孩子用不得糙的东西,我摸着这料子比家里头的摸着更软和一些,这个要更合适一些。”
傅卿摸了摸,料子是比她买的那些更好一点。
这里没有尿片,只能用尿布,用完了还得洗,确实是费工夫些。
趁着乐安没醒,傅卿把布料裁好,交代周应淮用清水先洗一遍。周应淮一点儿怨言都没有,听话的把尿布都洗了。
东西晒好后,周应淮又扛着锄头出了门。
陈婆子年纪大了,昨晚上被折腾到半夜才回家,今早难得睡了个懒觉,这会儿刚打开家门正好就碰见了周应淮。
“周应淮,你家媳妇儿怎么样了?”
周应淮一哂,“陈大娘,我正好有事儿想请你帮忙。”
陈婆子摆摆手,“有什么直接说就是,不用说请不请的。”
“我是个糙汉子,女人的事情不太懂,我想请你帮我照顾她娘做月子。”
怕陈婆子不愿意,周应淮忙拿出十几文钱来,“家里的开销都有我,吃穿用度我买就是了,这些钱你拿着,当做是佣钱,明后天我再给你其余的。”
陈婆子愣了一下后才明白他的意思,“成,只要你媳妇儿那边没意见,我能拿工钱也高兴。”
说定了之后,周应淮才安心的拿着锄头去了地上。
路上遇上几个人,欲言又止的想要跟周应淮说两句,但是终究没人敢第一个开口。
周应淮视而不见,扛着锄头径直走过这些人,错身过去时突然挥了下锄头,这几个人吓得立马缩了脖子,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几个人心惊胆战的抬起头,见周应淮只是把锄头换了边,眸光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后,径直走了。
“他怎么能这样?”
“刚才要不是我躲得快就得挨他一锄头了。”
“神气什么啊,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大家嘀咕两声就都散了。
李家媳妇儿回了家,他家男人李兴立马追问:“怎么样,跟周应淮说过了?”
“没有。”
李家媳妇儿支支吾吾的,惹得李兴骂了好几句,最后亲自拽着她来到了周家地上。
周应淮还在看着自家的地发愣。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瘫了之前,自家这片地上全是杂草,半点能吃的菜都没有。可如今,地被翻得漂漂亮亮的,上面还种了些绿油油的小菜,长势颇好,再隔几天就能吃了。
这些都是傅卿带着两个孩子干的。可两个孩子能干多少活儿?说到底,也还是傅卿一个人使的劲儿。
想起她挺着个大肚子在地里忙活,周应淮皱起眉,心里好不是滋味儿。
他是猎户,根本不会种地,现在更是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正拿着锄头不知道该怎么做,李兴就拽着媳妇儿过来了。
到了跟前,李兴劈头盖脸先指着自家媳妇儿一顿骂,最后才好声好气的赔不是:“应淮兄弟,那天确实太乱了,大伙儿都是站在田埂边上的,我媳妇儿真是不小心碰了你家媳妇儿,这才差点儿弄出大祸。”
“知道你媳妇儿出事儿,她在家愧疚自责了半宿,良心实在不安啊。这不,我立马带着她来赔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