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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莲却坚持要私下里说,只道此事十分重要,不是我为难小姐,实在是不能给旁人知道,我来京中这一趟,其实就是为了传这两句话给你们的,万望担待一二。
探春无奈,只得请柳公子来到院中小坐,丫鬟都散开远远的伺候着,这样旁人看得到他们在干什么,却听不见她们在说些什么。
柳湘莲大赞贾小姐果然心思剔透灵敏,怨不得环儿兄弟时常把你挂在嘴边夸奖。然后微微一笑,告诉她们,朝廷误传了消息,贾环并没有死,现在正与他一起住在扬州,开了几间铺子,做些买卖营生。
赵姨娘听闻此言,又差点昏死过去,得亏有探春冷静自持,架住了她,稳住心神,细细地问柳湘莲此事的前因后果。
柳湘莲便道当时朝廷抄了宁荣二府,消息传到西北边关后,贾环十分不安,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只怕会被牵连一起流配,刚好那边军中闹了一场小小的时疫,他和郦将军交好,干脆求了郦将军帮他掩饰诈死,就此金蝉脱壳远远的躲了。
没想到圣上后来网开一面,贾政这一支没有受太大牵连,虽然富贵不再,不过好在没有流配,贾环此时再想‘活转’过来却是不行了,只得继续老实待在扬州,亏得生意做得还不错,就准备在那边常住了,一直挂念着姨娘和姐姐,看到此事差不多尘埃落定,算是过去了,就拜托他来给二人报个平安。
柳湘莲不方便多留的,说完便告辞而去,可怜赵姨娘和探春两个躲在房中,又哭又笑地折腾了一宿,王府中伺候的丫鬟们惊疑不定,差点去禀报王总管,让给请个太医来给看看。
儿子没有死,赵姨娘可是乐开了花,只是还不能相见,实在遗憾,不过探春嘱咐过她几次,贾环干的这事情揭出来了可是欺君之罪,就算皇上喜欢他,还有北静王爷帮着,那也说不好会怎么处置,让姨娘一定要忍住了,不要露出口风,来日方长,总有见面的机会。
正是十分思念又不能相见,很是难熬的时候,北静王爷忽然满面春风地来看望赵姨娘和探春,身后还鬼鬼祟祟地跟了个小公子,定睛一看,正是贾环。
赵姨娘一把将他拉出来,细细地打量,快两年不见,贾环看着长高俊俏了不少,不过眉宇间的那副惫懒气还是没变,笑嘻嘻地道,“姨娘,姐姐,我来看看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姨娘一掌扇在头上,怒道,“你这黑心短命的王八小子,有这样骗你老娘的吗!我今天干脆打死了你干净,省得下回又来吓唬我们,被吓死的人,阎王爷不收,要做孤魂野鬼的!”说罢接着又打。
贾环抱头鼠窜,“姨娘,姨娘,哪有你这么骂亲儿子的,三姐姐快救救我!”说着就往探春身后躲。
探春也不护着他,伸手一齐打,“今天没人救你,你就该打!”
贾环东躲西藏的没处逃,最后还是薄菡看不过,眼见贾环那头上被赵姨娘结结实实地扇了几巴掌,委实心疼,连忙命身边丫鬟去拉开了,将贾环拽回身边护着,笑道,“贾小姐,你们两位消消气,环儿是悄悄回来看看的,此事不能声张,这一打闹可要嚷嚷得大家都知道了。”
赵姨娘对他很是敬畏,只得停了手,苦尽甘来,拉着儿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贾环也确实是跟着薄菡悄悄回来的,不敢多留,看望了姨娘姐姐就要回扬州去,和赵姨娘商量,让她与探春还是先住在北静王府里,等日后探春出嫁了,就接她去扬州一起住,到时她就是自己家中的老夫人,最大一个,没人敢管的。
赵姨娘眉花眼笑,自然乐意,这一下再无心思,只等着给女儿找个好人家,自己就可以去扬州做老夫人了。
一日偶随女儿去家庙中探望老爷,太太,见到周姨娘仍是跟在太太身后一副小心伺候的老样子,心中就无比窃喜,相比之下,自己真的是个大大的有福之人啊!
番外二看好戏的柳公子
“环儿,你别乱动啊,乖,腰挺一点…嗯,就这样…舒服吗?”
“嘶,混账,舒服个屁,这个姿势能舒服吗,腰要折断了,你轻点啊…啊…”
……
因为头天晚上于大老板派人送信来,说他们从北地的洯辽国收购的一批烧酒运回来了,所以柳湘莲一大早就去找贾环一同出门去自家酒庄看他们运来的新酒。
熟门熟路地来到贾环的地方就直接走了进去,刚走过屏风忽然觉得不对劲,急忙停步,略一探头,只见床上两个人衣衫半褪,姿势暧昧地纠缠在一起,嘴里一边喘息还一边肉麻兮兮地说着话。
脸上发烧,连忙退了出来,暗骂这两个没廉耻的,青天白日地做事也不知拉了帐子关上门,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非长针眼不可。
又想这风流王爷不是上个月才来住了几天吗,这怎么又来了?从京城到这里,路程可是不近,他也不怕赶路辛苦。
其实薄菡是最不喜欢赶路的,只是他没办法,贾三公子自家的产业全在扬州,放心不下,不愿在京城久待,而薄菡出于提防他那皇兄的私心,也不愿贾环总住在京城里,认为那里实在太不安全。
不过贾环住在扬州于薄菡来说,也只是退而求其次的做法,并不十分满意,一来太远了,他身为北静王,公务就算是不繁忙,那也是很不少的,经常要抽出大把的时间往扬州跑委实辛苦;二来贾环和那位柳公子耳鬓厮磨的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也很不放心。
柳湘莲生得确实漂亮,连薄菡这种向来自诩俊美不凡的人每次见了都忍不住要暗赞一下,只怕贾环那个小没节操的,和他在一起住得久了难免要生出些想法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