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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了高高在上藐视蝼蚁的尊贵上位者。
而他,是俯首称臣的信徒,卑微听训的走狗,乞求垂爱的恶犬。
陆昭珩不说话,只是靠近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她从不擦脂涂粉,身上总是带着股清新淡雅的药香,闻着便能让人凝心静气,克制暴动。
姜醉眠后背都快僵直了,她再往后躲,便会直接躺在这宽大的案桌上。
偏偏上面还堆满了如山的卷书,看起来像是在秉公办事,其实是在行荒淫无度之举。
她有些慌乱,伸手抵在了不断逼近的肩上。
“你还没回答我,到底有没有骗我?”
陆昭珩在她面前停下,望着面前泛着水润色泽的瑰丽唇瓣,舌尖轻轻抵了下侧脸,嗓音低哑:“没。”
姜醉眠在脑中疾速思考他此时话语的可靠性,又问道:“可你说你的姓氏并非皇家的陆,而是道路的路,这又作何解释?”
陆昭珩将那诗本拿过来,放进她怀中。
“路,是我母家姓氏。”
姜醉眠默默将诗本接过,她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路予行,想来便是他母亲为他取得名字了。
那么这上面的字,难不成也是他母亲写的。
如此说来,这本诗集便更加贵重了,他又如何要送给她呢?
“没有别的想问了?”
陆昭珩拉过她的手按下,另只手顺势捞过她后腰,高挺的鼻间轻轻抵在了她脸侧,薄唇将碰未碰,亟待着吻上朝思暮想的芳泽。
上次吻过她之后,那股曼妙的不可思议的滋味一直在心头萦绕,叫人魂牵梦断难以忘却。
姜醉眠竭力隐忍着要将他踢开的念头,嗓音带着些娇羞的轻颤,又甜又软的开口道:“还,还有一件事……”
陆昭珩极有耐心,低声诱哄道:“说。”
她今天乖巧的不像话,不管是何用意,都让他十分受用,心情极好。
姜醉眠问道:“太子是不是也命人去过南陲村?”
听了她的话,陆昭珩往后撤开些距离,眉眼骤然压低,说道:“谁告诉你的?”
姜醉眠急于从他口中套出些什么,忙问道:“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
“你既已猜到,又何须来问我。”
陆昭珩五指插进她指缝中,无声无息间与她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姜醉眠攥紧了怀中那本诗集,追问道:“你当初出现在村后山头,也并不是偶然,对不对?你是被太子的人追杀才逃到山上的,当时你和太子都已经搜寻到了杨家的踪迹,只是我不明白,叔父叔母已经离京十年,早就与朝堂纷争毫无瓜葛,朝中为何一直有人在追查他们的下落?”
陆昭珩浅浅眯了下眼眸,只是深深看着她,却并没打算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