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虽以兄弟相称,看起来却并没有那么熟络。
姓赵的和姓李的坐得离路予行更近些,这姓厉的就坐在她旁边,倒是当真规规矩矩,离她保持了些距离,连她的衣物都没有碰到。
“姑娘可会饮酒?”身旁人礼貌问道。
姜醉眠道:“不太会。”
说完,却见对面那人竟又顺着身侧美人儿的手饮尽了一杯。
美人儿不知贴在他耳侧说了些什么,媚笑声不止,两人举止亲昵,衣袍也紧紧纠缠。
还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就这么旁若无人,不知廉耻!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放荡轻贱之人,当真是人渣败类!
姜醉眠怒火中烧t却无法发作,气得抬起来跟前的一杯酒仰头饮尽。
辛辣烈酒顺着喉咙一路烧下去,姜醉眠被呛得眼泪花都涌上来了。
这酒竟然烈成这个样子,嗓子里像是快要烧着了般,她捂着脖子,脸色难看。
“姑娘不是说不会饮酒吗?”身旁人忙端了杯清水给她递过来,“怎么喝得这样急,这酒烈,容易上头,应当慢慢饮。”
姜醉眠接过水杯,道了声谢,便赶紧喝下润润嗓子。
两人都没注意到,对面有道阴恻恻的视线望过来,只停留一瞬,便收了回去。
没过半刻,桌上另外两人就干柴烈火快要干起来了。
小厮进来,引着众人一一进了脂房,今夜几人注定要在这里过夜的。
姜醉眠自然随着姓厉的进了同一间房。
房门关上的时候,她抬眼,便瞧见了迈入长廊另侧脂房的路予行,怀中还搂着方才喂他饮酒的美人儿。
“姑娘别怕,我也是第一次来此烟花场所,我不愿污了姑娘名声,只在此稍坐片刻,等会便要离开了。”
姜醉眠转身,似乎没想到他竟然一本正经到如此地步。
来了青楼,却还在意这里姑娘的名声。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姜醉眠道:“我来京不久,又足不出户,对于京中并不太熟悉,还望公子海涵。”
“无妨,在下厉云川,不知姑娘芳名?”
姜醉眠默默记下他的名字,随后换上副婉转可怜的模样,轻声道:“不过是贱命一条,厉公子便当我没有名字罢。”
厉云川听了她这话,神色竟有些着急:“姑娘可否告知为何沦落至此?或许我能帮上一二,能帮姑娘赎身也未可知啊。”
姜醉眠抬起眼眸,故作期许地问道:“真的可以吗?厉公子真的肯为我赎身?”
厉云川忙道:“当然,我跟鸨母说一声便是,要多少银两,我尽数出了。”
姜醉眠揪紧了袖口,垂眸欲泪:“可我听说,这醉红馆背后是有权贵撑腰的,来了此处,若是没有过硬的靠山,是万万出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