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父皇虽病重虚弱,但每日还是有小半时间是清醒的,偶尔稍微好些时,也会亲自看看奏折。”
“皇弟有两件事,要请皇长兄帮忙,第一,切莫让二哥和四哥单独侍疾,皇弟会每日陪着父皇。”
“这,这是为何啊?”
齐宵燃深吸一口气,将他与沈萧云的推测,缓缓道出。
太子听罢忽然警觉:“那得告诉父皇,把杜枫年调回来最稳妥。”
“不,辽东不可一日无主帅镇守,冒然调回只会给突厥人可乘之机,且父皇眼下身体,不能再受刺激了……”
齐宵燃拱手道:“皇弟是想求皇长兄一道旨,让沈萧云去辽东替换杜枫年,担任主帅一职。”
“六弟,此事不妥,沈萧云不能去,杜枫年一事,毕竟是推测。”
“皇弟明白,皇长兄的担忧,但皇弟能拿性命担保,沈将军绝非叛上作乱的之臣。”
太子慢慢抬起齐宵燃的手:“六弟安心,从边关到皇城,途中还有十几座城门,杜枫年真想动也没那么容易的,且父皇已召唐家大公子班师回都受封领赏,都城兵力充足……”
“班帅?!何时的事?带回来多少兵马?”
“六万,给你发出圣旨后没两日,便发的。”
齐宵燃深深皱起了眉头:“那军队已经在路上了……父皇这是未雨绸缪,可那唐家兄弟,当真可信吗……”
“六弟,何出此言?”
“去年皇弟去西京,是因为一封信……”
齐宵燃解释后,又拱手求旨:“为以防万一,求皇长兄下旨让白虎军就地驻扎,并派人检查,若他们听命,再让唐家公子带一万人入宫受封领赏即可。”
“六弟,你为何如此信任沈萧云?竟冒险替他去西京?”
“……因为……”
齐宵燃暗暗沉了一口气,除了内心深处的“情”以外,沈萧云的宿愿,以前在漠北的经历,以及当年韬光养晦的缘由,都通通道了出来。
太子听了颇有感触,也甚为感动。
将齐宵燃的请求都一一应下了,未免文宣皇帝忧心,也打算暂时不言。
唯独对沈萧云去辽东一事,没有松口。
那日文宣皇帝跟他夜谈的话,太子已深刻于心,不敢忘,更不敢违。
齐宵燃无奈,但也深知太子性子虽柔,却一项最听文宣皇帝的话,便不再强求。
只一心一意照顾病重的文宣皇帝,期盼他身子好些了,再慢慢道出原由……
……
连日来,到太极宫侍疾的娘娘们,跟走马灯似的,走了又来,来了又走。
这日午后,四皇子带着王妃来请安,稍坐坐后便离开了。
二皇子侍奉完晚间的汤药,也回了王府。
唯有齐宵燃,一直待在文宣皇帝身边。
只在太子和皇后来时,才回宫沐浴,稍稍浅休后,便又回到太极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