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铮道:“他敢行刺相爷,没当场打死就是好的。眼下只是打肿了脸,过些天就消了。你们可以等过些天再审。”
那人有些清醒的,看见大理寺卿,就唔唔唔地发出怪声。
显然是被药哑了嗓子。
这也不难理解,杀手么,为了不让雇主被供出来,拔舌毒哑这是常有的事。
可过些天怎么等得,那不是夜长梦多吗?
于是乎杀手被送进来的当天,就遭了一顿严刑毒打。
接下来的几天里,大理寺的气氛都紧张又危险。
毕竟那杀手就是个炸药包,什么时候爆炸都不一定。
某些人不敢轻举妄动,可也暗地里差人往大理寺搞点小动作,希望能一不小心搞死那个杀手。
苏槐似乎没再管这事,不过那些人搞的小动作他却已经了然于心。
他只需要弄清楚这一点就够了。
这一日,孙都尉火急火燎地往大理寺赶,一见到大理寺卿就气冲冲道:“苏槐那贼子送来的人呢!”
大理寺卿拱手揖道:“尚在牢中呢,孙大人亲自来……”
孙都尉咆哮道:“还不带我去见他!”
大理寺卿不知道孙都尉为何如此暴躁,带他往牢里走了一趟。
见到那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小口气的所谓杀手时,连忙上前扒开他的蓬发,仔细一瞧,顿时老泪下来。
那杀手也呜呜呜地哭。
孙都尉边哭边骂:“苏贼,敢把我孙儿伤成这般,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这哪是什么杀手,分明是他的宝贝孙子。
孙都尉当日就把他孙子带走了,并气势汹汹地杀去了苏槐的官署兴师问罪。
苏槐听明来由,慢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事情,对孙都尉道:“原来行刺本相的竟是孙大人的爱孙。”
他容色温和,又道:“令孙勾结江湖势力谋害朝廷命官,不知道是受何人指使,待我禀明圣上,再详加审查。”
孙都尉:“……”
他肺都要气炸了,偏偏拿这贼子无可奈何。
真要是跟这奸人闹到底,奸人一口咬定自己孙子就是刺客,勾结江湖势力,在朝中罪名可不小。
要么就吃了这哑巴亏,要么闹下去对他也没好处。
苏槐拿了本折子来,就要书写上奏,孙都尉咬牙切齿道:“姓苏的,算你狠!有本事你别栽在老子手上!”
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市井百姓们都听到了些许风声,听说孙都尉家的幺孙,给人弄哑了嗓子,扔进大理寺打残了身子,等孙都尉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只吊着口气了。
听说都是奸相干的。
百姓们且不论到底谁干的,但都觉得大快人心。
这孙家孙子可是京里出了名的恶霸,吃喝嫖赌样样来,强抢民女还光荣。
前阵子不就闹出了个事,他当街抢了良家女,没过两天就把人给玩死了。
后来姑娘家人闹到了官府,最终官官相护,还不是不了了之。
百姓们对他是深恶痛绝,现在好,恶人自有恶人磨,遇到比他更奸更恶的,他就只有遭报应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