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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时痛快了,可待往后,她不想让我活,我也照样只能死。”
她叹道:“算了,欺负我的人已经死了。像我这样的出身,不能奢求太多。”
陆杳道:“出身皆身不由己,但像你这样清醒的倒少。”
阿汝能起身下床了,对着陆杳福身行大礼,道:“阿汝谢姑娘。”
陆杳抬手扶她起来,道:“有何可谢的。”
阿汝嫣然一笑:“姑娘知道我谢什么就是了。”
陆杳道:“等我办妥了事,咱们就出宫去。”
阿汝什么也不问,只应道:“好。”
皇帝都已经这么维护阿汝了,后太监再来请她时,她若是再不去,那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阿汝在陆杳给的药治疗下,好得比寻常快得多,她能自如行走以后,就带着琴与陆杳一起去皇帝那里。
几日不见,皇帝见她消瘦了一圈,脸色也有些苍白,心下便明了,常喜宫是当真为难了她。
只是阿汝在皇帝面前只字未提。
便是皇帝主动说起常贵妃召见她,她也没说常贵妃半个字不好,只说常贵妃找她说了会话,聊得甚是和睦。
这日,阿汝和陆杳半下午让皇帝打了个盹儿,两人正要回暖阁。
不想遇到常贵妃竟出自己宫殿来赏花。
想也知道,她哪是来赏花,分明是来堵人的。
阿汝可以不去常喜宫,但不代表她就不能出常喜宫来“偶遇”阿汝。
陆杳抱着琴,随阿汝行礼。
常贵妃美眸睨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六姑娘身子恢复得挺利索,这么快就能行走了吗?”
阿汝脸色白了白,镇定自若道:“托娘娘的福,民女恢复得还好。”
常贵妃道:“今日皇上休息得怎么样?”
阿汝应道:“民女出来时,皇上正睡着。”
常贵妃道:“难为皇上如此袒护你,你可要尽心些,莫让皇上失望。”
阿汝道:“是。”
常贵妃衣着华丽,勘勘从阿汝身旁经过时,那裙摆忽然有意无意恰恰在阿汝脚边轻轻挂了一下。
常贵妃身子一顿,宫女嬷嬷们连连搀扶,呼道:“娘娘当心!”
常贵妃压根没有摔倒的趋势,站得稳稳的,回头看向阿汝时却是面带怒意,盛气凌人道:“六姑娘敢踩本宫衣角?”
阿汝闻言,连忙跪下身去。
陆杳作为她的侍女,也得跟着跪。
阿汝连忙道:“民女万不敢踩娘娘华裳,民女未曾挪脚,还请娘娘宽恕。”
紧接着一嬷嬷上前就给了阿汝一耳刮子,道:“娘娘险些摔倒,大家亲眼所见,你还敢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