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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汝身子一顿,抬起头来看向陆杳,一双眉头被药苦得皱起,还来不及舒展开。
但她心思玲珑,一想就明白了。
昨晚相爷就在这里,除了他还有谁。
阿汝什么也不多问,将剩下的半碗推给她,道:“只要姑娘不嫌我喝过的就好。”
陆杳接过来,一头喝干净。
等太监来拿空碗时,看见阿汝正拿手帕拭了拭嘴角,也就无所疑虑地退了下去。
后来,阿汝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我是没有办法,可姑娘也没有办法么?”
阿汝明显感觉到,相爷对她和对别人是不同的。
若要是最后,她能与相爷在一起,组建一个家庭,育有三两个孩子,那不是很幸福的事么。
那种幸福,是阿汝这辈子都不敢奢求也奢求不来的。
陆杳道:“要是不防患于未然,以后会很麻烦,你不也很清楚这点。”
她才不想给狗男人生狗崽子。
阿汝道:“可是姑娘与我不同。”
陆杳看了看她,笑道:“有什么不同,无非就是自己的选择。你选择独善其身,而我么,江湖那么大,等这里的事一了,何处去不是逍遥快活。”
阿汝亦是笑,道:“其实我比较想看看,相爷爱而不得会是个什么光景。”
陆杳嫌弃道:“他?你指望他爱而不得?他那种人,没有爱,顶多只是占有。等他烦了,就随手可弃。”
阿汝道:“这可说不定。”
陆杳又想起,上回在苏槐府里那次,她都没机会做防范措施。
不过她眼下这身体情况,能中目标才怪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得再防一防。
这厢皇帝下了早朝以后,在御书房里,有太监在皇帝跟前私语了几句,皇帝神情不定。
随后他召见了苏槐。
议完正事以后,皇帝便状若无意道:“朕听说,近来苏卿可是频凡出入暖阁那边。”
难怪昨晚他能请得动六姑娘到他这里来。
真要是这样,难不成他也与六姑娘有个首尾?
虽说那六姑娘是出身青楼,可皇帝只要一想到君臣共享一女,心里便十分介怀不舒服。
且苏槐还一直瞒着他,那就是欺君。
苏槐道:“圣上听何人所说?”
皇帝面色微沉道:“朕听何人所说不打紧,朕也不会盲目轻信,朕着人问了问,苏卿确然常去那里。难不成苏卿也为六姑娘而神魂颠倒?”
苏槐应道:“圣上误会了,臣虽有去,却不是为着六姑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