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见她,尚且失魂甚重,话不能细思。虞章一怔,她这是。。。。。。
谁料这位姑娘拽着他手臂翻进窗户,借着两人相近之机,手已探入袖袋。。。。。。看来令她心折的另有他物。
“这件里衣没有袖袋。”
靠近些,刑简果然闻到他身上水雾气,冲淡了原本的那股木香。“实为虞章先生心折。”
虞章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抵着肩膀将人推远些。“你,就不能图些其他东西?”
“啊?可是你这身衣裳比我的还破!”
虞章衣裳虽然破些,好歹还算整洁,而她这身黑袍子也不知穿了多久,又脏又破。
眼看他又要叹气,刑简连忙一手捂在他嘴上。“你莫要啰嗦!”
拿下手腕,牵着人,推她坐下,虞章熟稔地绞了帕子替她净手,不知爬了多久,手上全是泥点。
“哪有这么麻烦!”刑简往自己黑袍子上蹭了蹭,又脏了,虞章不放弃,执起手来再次擦拭,蹭过指根,刑简颤着眉眼瑟缩。
细心又温柔,这感觉怪异极了!刑简头皮发麻!
“你方才言语聪慧了些,不似一个失魂之人。只是好的不学,非学些胡言乱语。”
“那我也学不会叶桁那样的名门贵女作风……”
她侧下头,够着看给她擦手的虞章。“先生,你认识叶桁吗?”声悄悄的,呼吸悉数打在人家侧脸上。
叶桁哪!前二三年,这个名字总在他耳边提起,后来这些年,仙门似乎是忘记了这个名字,刻意不提,好将这个人以及那些事一同埋进不见光的史书中。
“我的目标是成为世家第一!先生可知,何为世家第一名女?”姑娘不似宛丘华家口中那边顽劣不堪,她笑起来眉眼弯成两轮月牙。
“贤淑端庄,知礼守节。”虞章照着世人口中名门贵女的性子回答。
“那是对妻子的要求!所谓名门贵女,便是我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万事有人兜底!”姑娘忧愁极了,她将衣袖盖在先生面上,挡去这人满面惊诧。“我这不是还在努力嘛!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惨地躲在人家船板边了。”
少女忧愁的眉在记忆中高高扬起,她张扬跋扈地闯进先生的锥帽帽纱下,世间所有盛开的花都不及她的笑靥。
“虞先生,我让你瞧瞧,什么是天下第一!”
回忆到了此处,不能再继续了。“叶三先生,从来不是个世人口中的名门贵女。”他的声音为夜色浸得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