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放下竹编,总算肯抬眼看她。他看上去顶多十七八岁的模样,独坐角落编着竹编,与满山洞的匪贼何其格格不
莫名垂目看一眼自己摊开的双手,再抬首却好似换了个人般愈发冷漠,道:“无趣。”
“确实无趣。”薛意笑道:“不如你们先将这些混淆视听的无干人等处理干净了我们再谈?”
承影冷面别过头去,另一个个头稍高一截的男子哼道:“像你这般疯疯癫癫的人物,之前还有一个。’
薛意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怎的不问问我与他熟不熟识?可是同一人?”
这人道:“你二位说是兄妹还是能信的,一个马夫,说起来与你同姓。”
“我唤作薛意,他唤作什么?总不能与我同名罢?如此可真是缘分,不认识一番,可惜了。”
“唤作什么薛情,认识也不必了,那马夫的尸骨早就寒了。”山洞外干等万等的人归来,凑到男子身边附耳几句,后离开。
“实不巧,方得到消息,你二人确实兄妹。小姑娘,你来迟了,你的亲人在地下等着你呢。”
“哦,死了呀。”薛意怔怔说着,不觉泪已满面,只听旁人闹着说那人死时凄惨的模样,心底不怎么疼痛,宛若平常,
偏这泪如何都止不住。
“我还没来,他怎的就先死了?”
“莫慌莫慌,在地下等你呢。他,莫不是你唯一的亲人了?这天灾人祸,阖家团圆何等难寻,保住自己已算不易。”说罢,男子故作长叹,拍了拍承影肩膀。
“不必管她,按计划行事。”
无声的哭泣后是低低哽咽,有一瞬薛意甚至不明了,自己为何要哭,冷眼看着自己哭得莫名其妙。“你,唤作什么?”
“小爷鱼肠,随时恭候阁下的赐教。”他咧嘴一笑,僵在面上,看不清薛意如何动手的,手中凝出芒刃横在他脖颈之上。
双眼通红时竟是有几分疯狂的意味,薛意怒道:“为何!你们究竟为何!”
“放手!
“早些送你下去也不是不可!”
总归是孤家寡人一个死了也没人哭上一嗓子。”
“哎哎哎,看好他们几个!”
利锋出鞘声此起彼伏,如乐曲轮拨至高潮般令人沉醉,乍破水浆进,弦紧复长抹。
薛意享受着刀剑突出却受不了喧闹声逼入耳内,换了张面容,她蓦的一笑,挑眉道:“有点意思。”
手中长芒后旋,薛意执之如剑,劈如开山,绿色灵光同水波一般散漫而去,遇金戈陡如锋意,生一片火星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