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蓁笑道:“殿下这话莫不是说给我听的。”
姬恒板着面容,眼眸中却藏着笑意,“自然是说给你听的。”
晚间,姬恒紧紧抱着她,喃喃道:“其实我这几日常做噩梦。”
荣蓁侧眸看他,“殿下梦见了什么?”
姬恒声音低哑,“我梦见我们分开了,你看着我的眼神仿佛看一个陌路人。”
荣蓁想道:果然是忧思太重,她们这赐婚的姻缘,怎么会分开呢?更何况,她也没有要同姬恒分开的打算。
荣蓁柔声道:“结缡今夕,誓好百年,这是大婚时礼官的祝词,我与殿下自然是要长长久久的。”
誓言总是美好的,却也让人患得患失。姬恒没有说话,只紧紧拥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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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见了秦不言之后,荣蓁便没有再过问她的事,本以为她已经回了姑苏,没想到却敢来帝卿府拜访。
秦不言在荣蓁那里碰壁之后,又被帝卿府拒之门外,索性她便去了荣蓁自己的府宅,等荣蓁得到消息时,已是午后。
荣蓁原本并不打算理会秦不言,可她竟赖在府里不走,还送了许多贺礼过来。荣蓁无法,只得坐马车回了府宅。
秦不言正饮着茶,抬眼见正主回府来,“竟还真是巧,把荣大人盼回来了。”
荣蓁并没有好话给她,“你怎么还不走?”
秦不言叹息一声,“荣大人真是无情,好歹我也是带了贺礼来的,这茶还没喝完,便将人扫地出门,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的确是要回姑苏了,特来向荣大人告个别。”
荣蓁坐了下来,道:“不敢领秦大人好意,听闻你被罚了半年俸禄,这礼物还是抬回去吧,免得捉襟见肘。”
秦不言笑了起来,“荣大人对姑苏的事倒是关心,不错,我的确被陛下罚了半年俸禄,只不过这贺礼却并非出自我秦府,我可是受他人之托。荣大人若要退,大可跟我回姑苏一趟,我亲自为您领路。”
她话中所指不言而喻,荣蓁道:“你也是这么同帝卿说的?”
因为姬恒不喜,秦不言才被姬琬处罚,她可真是睚眦必报,故意将这礼物送来讨姬恒不快。
秦不言装得无辜,“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帝卿面前,我总不能扯谎吧。殿下为何这般在意,我也不甚清楚啊。”
荣蓁险些被她气笑,“我本以为秦大人出身行伍,性情率真耿直,可没想到秦大人是这等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