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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笑了笑,“予相信韩主君定会有办法的。”
想到陆嘉与荣蓁可能有的关系,韩主君有些明白了陆嘉的用意,甚至有些期盼姬恒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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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卿府里,姬恒卧在软榻上,轻揉眉心,一旁侍人打着扇,恩生端了碗冰酥酪过来,轻声道:“这几日闷热一些,殿下午膳也没怎么用,若是没有胃口,不妨尝尝这个。”
姬恒坐起身来,将碗接过,刚用了一口,便忍不住皱眉,推给了恩生,“实在没什么胃口,或是前日伤了暑气,过几日便好了。”
正在这时,侍人送了帖子过来,恩生问了一声,得知是韩主君让人送来的,交给了姬恒,姬恒闭着眼眸道:“你念就是了。”
恩生念罢,姬恒倒是起了疑惑,“既然是宫宴,怎么韩云锦的夫郎又掺和了进来?”
恩生道:“方才奴才也问了,说是太后不擅处置这些,宫里又没有其他可以主事的卿侍,便着命夫代劳。”
姬恒蹙眉,“我虽料到韩云锦不会偃旗息鼓,但靠内眷来替她做事,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恩生道:“殿下莫要为这些事烦心,奴才替您推掉便是。朝中的事有大人呢,那姓韩的掀不起什么风浪去。”
姬恒沉声道:“话虽如此,可宫里那位毕竟年纪轻些,我只怕他被韩主君三言两语哄骗着,让人利用了去。不是三日之后么,我倒要看看,这韩主君要搞什么名堂?”
晚间安寝时,姬恒将要赴宫宴的事说与荣蓁,想到那个人,荣蓁下意识便要阻止,可又担心姬恒多想,不着痕迹道:“这宫宴向来无趣,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吗?怎么这次倒是愿意了。”
姬恒轻声道:“你做了摄政王,朝中许多人也在观望着王室宗亲的态度,我总不露面也不好。”
荣蓁道:“那我随你一道过去。”
姬恒笑了笑,“这宫宴定在后宫里,都是些命夫出席,你去了反倒让他们拘束,还惹那些臣子暗中笑话。”
荣蓁只能道:“那我送你到宫门口。”
姬恒轻靠在她身上,“你平日事忙,不必为这样的小事上心了,我多带些护卫便是。”
姬恒将这当作寻常事,荣蓁却不然,次日她找来秦楚越,说起韩主君为宫宴奔波的事,秦楚越道:“她还真是不死心啊,汲汲营营,连自己的夫郎都派了出来。”
即便已十分信任秦楚越,但荣蓁对陆嘉的事仍闭口不提,只道:“我记得户部新进了一个主事,你之前查她来历时曾说她受过韩云锦恩惠?”
秦楚越点了点头,“那人姓杨,家境贫寒,春闱时韩云锦替她付了住店的银两,金榜题名之后,她还曾去韩府答谢,这些并未摆在明面上,还是我让人向她同窗打听才得知。大人是想从此人入手?”
荣蓁缓缓道:“韩云锦谨小慎微,以前总是让御史台替她做事,如今她失去了荀姝这个盟友,更如乌龟一般不肯出头,总要给她一个把柄,让她主动跳出来。”
秦楚越不解地看着她,她微微抬手,秦楚越便附耳过来,只听荣蓁低声嘱咐几句,秦楚越顿时明白过来,笑道:“属下这就去办。”
很快便到宫宴这日,恩生服侍姬恒更衣,见姬恒抚着心口,像是在忍耐不适,恩生担忧道:“殿下昨日胃中不适,进的膳食也都吐了出来,今日还要去宫里赴宴,这暑病难消,为了殿下身子着想,不如便不去了吧。”
侍人捧了凉茶过来,姬恒接过饮了一口,好歹压下了这阵不适,道:“既然已经应下了,又岂有不去之理。”
恩生坚持道:“殿下若非要去,那奴才只能先请府里的郎中来给殿下诊脉,听听郎中怎么说。”
姬恒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着想,只能遂了他的想法,不一会儿郎中便到正殿,行礼过后,便落下帕子为姬恒诊脉,郎中思量一会儿,又让姬恒换了一只手,良久才道:“殿下这脉象,应是喜脉。”
郎中话音一落,不止姬恒愣住,恩生也又惊又喜,姬恒难以置信,“这是真的?”
郎中缓缓道:“殿下也通医理,这滑脉虽也可见于它病,但来的路上我已经听人说起殿下症状,应该无差。不过时日尚短,一月有余。”
姬恒有些懵住,恩生将郎中送走之后,难掩欢喜之色,“奴才恭喜殿下了。”
姬恒回过神来,轻抚腹部,此处已经有了她的骨血吗?
姬恒轻声道:“有了璨儿之后,我身子一直不好,也喝了许久避子的药汤,虽说对身体无大碍,但后来停了,却也未再有过喜讯。没想到,如今又有了身孕。”
恩生道:“殿下前两年心绪郁结,如今同大人重归于好,有了喜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况您如t今正是盛年,这孩儿来的正是时候。大人还不知道消息,我这就让人传信过去。”
姬恒将他唤住,“莫急,她若是知道了,定不会再让我去什么宫宴。许多事我帮不了她,以后这孩子月份大些更是无暇他顾。今日这宫宴既是他们用心准备的,我自然要看看在搞什么名堂?”
恩生不免担心起来,“可是殿下怀着身孕,若是那些人有什么心思……”
姬恒道:“你放心,即便他们知道了,今时今日也不敢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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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蓁晚间将姬恒送到宫门口,再三嘱咐,“少饮些酒,等宫宴散了,我来接你回府。”
姬恒温声道:“你放心,我定会滴酒不沾。”他靠近了荣蓁,轻声道:“等我回来,有话要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