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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霄淡淡道:“也刚好嫁祸到我的身上,毕竟是我不许他进门,他要将我一起拉进淤泥里。我猜,他应该和那酒楼的主人有些联系。”
秦楚越的话印证了慕容霄的猜测,“你说得不错,他正是那酒楼管事的儿子。”
第101章动摇
慕容霄看着荣蓁,“若他真的被那韩赟夺去了清白,也是个可怜人。我不是滥发善心,只是觉得他不该为韩赟那种人陪葬。”
慕容霄的事便是荣蓁的事,秦楚越自然要帮他们,道:“其实把这件事摆平却也不难,只要那酒楼的人肯出来作证,只咬定韩赟是醉酒跌下去的,这样一来既能够将慕容公子摘出来,也保全了那位公子的名节。”
慕容霄道:“言下之意,我们是要去酒楼走一遭了?”
荣蓁慢慢道:“等天黑以后吧,我们几人过去,若是她们不肯配合,到时候也不能怪我们了。”
酒楼里自从出了人命,生意便大不如前,厅堂里连个客人都没有,荣蓁几人走了进去,小二一时有些懵然,待瞧见荣蓁身后慕容霄的身影时,他脸色微变,连忙去寻管事过来。
荣蓁等人在厅中坐下,酒楼中管事匆匆下楼,瞧了荣蓁等人一眼,又挥手让小二将门合上,脸上堆起笑意,“不知几位客官想用些什么?”
秦楚越没有同她废话的心思,“你既然是做生意的,会连这点记性都没有吗?若是真糊涂,又何必让人把门关上,怕人瞧见呢?还是说,你连慕容公子的长相都忘了?”
那管事讷讷道:“我自然是见过这位公子的。”
慕容霄淡淡道:“请令郎出来一见吧,有些事总要说清楚。”
那管事知道秦楚越的身份,不敢抗争,却也不敢完全道明真相,只是道:“小儿不在,秦大人,有些话梁某不得不说,小儿的确是被那韩赟看上了,想抢回家中可也只是如此,并无什么逾矩之处。”
秦楚越皱起眉头,“还在装傻,看来你是不想谈了。”
见那管事畏缩着,荣蓁从之前秦楚越的言语中也已经猜出大概,“令郎曾经来过我家中,想嫁我为侍,荣某自觉并无出挑之处,而又是什么事,能逼得令郎出此下策。之前我还想不出,可现在见了你一面,却也找到答案了。”
那管事愣了愣,听荣蓁继续道:“世间男子,多数希望自己有个依靠。出嫁之前是自己的母父,出嫁之后便是自己的妻主。可令郎遇见韩赟这样的恶霸已是不幸,却又有一个你这样软弱无能的母亲,他才会走投无路,寻求别的人来庇佑。而那日t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令郎在自己家的酒楼中被人夺去清白。”
管事面色惨白,“这……”
秦楚越添了一句,“仵作已经验过,韩赟死前曾行过房事。”
管事脸色又慢慢涨红,“你这么说可是在毁我儿名节!”
荣蓁冷声道:“他被人逼迫之时,你可有把他当儿子来保护?”
此时楼上忽而有一道声音传来,“不必再为难她了,一切事由都因我而起。”
荣蓁几人往楼上看去,只见一位年轻公子站在二楼雅间外,长发半束,整个人也憔悴不堪。
那位梁公子看了楼下荣蓁一眼,又看了慕容霄,同他道:“你还记得我吗?那日我去你家中,求你可怜我,让我进门。可你拒绝了我,我那时候便预见了今日。我痛恨韩赟,她死了以后,我却也夜夜被噩梦折磨。你都看到了,如今我人不人,鬼不鬼,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那梁公子最后几句话里带着怨恨,慕容霄蹙眉道:“韩赟死了,我也被卷入了杀人案里,你现下觉得快活了吗?”
那梁公子恍然一瞬,而后又笑了起来,“自然比不得你痛快,你武艺高强,不会被韩赟欺辱,即便是‘杀了人’,也有人保你出来。所以,我也不会替你道明真相。你既然这般好命,那就自求多福吧!”
梁公子说完这些,脸上浮现凄楚的笑意,他理了理自己垂落的长发,似乎在告别一般,而后突然间从楼上跃下。
荣蓁等人一惊,这楼虽不高,可他若坠落,头会重重砸在地上,难说没有性命之忧。
而慕容霄一直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在众人反应不及之时,他飞身上前将那梁公子接住,旋转几圈稳稳落地。
管事哀呼一声,连忙上前将那梁公子扶住,可他见自己未死,怨毒地看着慕容霄,又拂开了管事的手,似乎对这个母亲也已经失望至极,他同慕容霄道:“你何必救我?难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
荣蓁走到慕容霄身旁,替他开口道:“放过?梁公子的遭遇,荣某不忍见。可这一切都与慕容公子无关,迁怒于旁人,将自己的苦难转移到他人身上,并不能让你真的解脱。”
梁公子愣了愣,“慕容公子?他不是你夫郎吗?还是说,他又骗了我。”
荣蓁侧眸看了慕容霄一眼,而后道:“他自然是我夫郎。梁公子,眼下我有个两全之策,却不知你们是否愿意?”
几人听荣蓁讲完,那管事反而忧心起来,“若离了这里,我这酒楼如何开得起来。”
秦楚越本就按捺着性子,听到此处压抑不住火气,“究竟是你儿子重要,还是这处酒楼重要?更何况,你这酒楼中死了人,不说韩家的人会不会罢休,只这房州县城的百姓都觉得晦气,你还做着生意兴隆的美梦吗?”
梁公子的脸上露出嘲讽,慕容霄当机立断,“梁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梁公子怔了怔,慕容霄已经走向了他,拉着他去了另一侧,同他低声说了几句,那梁公子瞧着他的眼神由疑惑转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