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荣蓁并未犹豫,“何时行动,我与你一起去。至少,不能让她再杀人了。”
秦楚越哼了一声,“吴县令的打算,或许便是借着这盗贼之手把你我杀了,到时她推脱得干净,再把贩盐的事抹了去。你就不怕?”
荣蓁道:“不论她安了什么心,这件事我们必须做。可我们在明,她们在暗,还是小心为上吧。”
秦楚越点了点头,她们说了这许多,慕容霄都像是充耳未闻,秦楚越临走前又看了慕容霄一眼,在门外同荣蓁道:“我知道这是你的私事,我也不好过问。可你若是在这儿成了婚,他日回京又如何同皇帝重修关系?”
荣蓁却道:“你连真实名姓都不愿透露,对我有所隐瞒,又何必操心我同哪个男子成婚呢?秦楚越,我再告诉你一次,你我之间并无交易。我不过问你的事,你也莫要掺和我的事。”
秦楚越道:“我也只是提醒而已。还是先顾好眼下吧,天黑之后,我会过来寻你。”
荣蓁点了点头,她将门合上,转过身,慕容霄立在正堂门边,“你要去会会那个江洋大盗?”
荣蓁走过去,道:“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残害那么多无辜性命。”
慕容霄道:“我陪你一起。”
慕容霄的武艺还在她之上,他是不放心她们的安全,可既然吴县令有意做局,留慕容霄自己在家,她也不放心,荣蓁答应下来,“好。”
荣蓁让梅大姐早早回去,又同她说了些盗贼的事,“晚间不要外出,更不要单独出门。”
梅大姐忙道:“好,荣大人,你们可要快些抓住这些人,不能让她们再做坏事。”
荣蓁点了点头,同慕容霄用过晚饭,天色便已经暗了。秦楚越在外面等着,临出门前,荣蓁又回去取了斗篷,替慕容霄系好,秦楚越看着她,“你该不会是要带他一起去吧?”
在秦楚越眼里,慕容霄模样生得再好看,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她们出门办事,本就有些凶险,带上此人怕是会误事。
慕容霄淡淡道:“你们只管忙自己的,到时不必管我。”
荣蓁道:“可是知道那人在何处?”
秦楚越正色道:“我已经让人在城中布防,如今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客栈里的异乡客都要检查一番,她无处藏匿,必定会出来犯案。”
荣蓁着了一身黑衣,方便夜里行动,她们在城中避着,分散开来,荣蓁牵过慕容霄的手,将一把匕首塞给他,“这匕首虽比不上你从前送我那个,却也能防身用。”
方才秦楚越给了荣蓁一把剑,她和慕容霄在一起固然是好,但若是走散了,这匕首在他身上,她总能放心一些。
慕容霄握住她的手,“你也要小心一些。”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一旁屋檐上传来响动,荣蓁同慕容霄对视一眼,而后自己追了过去,慕容霄担心这是声东击西的把戏,在原处继续候着。
天色太黑,荣蓁跟丢了人,在街角遇到了匆匆赶来的秦楚越几人,“我们寻着动静过来,可没瞧见她的身影。”
此时却突然传来几声大笑,在这夜里让人无端生出恐惧,一旁的衙差四处望着,荣蓁道:“她知道我们在找她,却故意玩些把戏。”
秦楚越握紧手中的剑,“你说,今晚她还会杀人吗?”
荣蓁道:“她若不杀人,或许还能茍活几日。她若杀人,今晚便是她的死期。”
一抹黑影一闪而过,盗贼出身t,轻功自然非比寻常,荣蓁起身追了上去,那人比她更快,荣蓁藏了几枚暗器,顺势丢出,却并未命中,飞身几个起落,那贼人又不见了踪影。
巷尾的两名衙差提着灯正走着,忽而听见身后传来响动,转身时一人脖子被割破,捂着颈部倒地不起。另一人连呼叫都忘了,看不清眼前人面容,一记手刀击在她脖子上,顿时晕了过去。
那身影弯下腰去,低笑一声。
秦楚越没想到这人如此难抓,布防严密,还是被她溜走。她和一名衙差正在街上走着,巷口一人提着灯出来,背着光,她只能瞧见眼前这人的穿着,是衙差的打扮。
秦楚越叮嘱一声,“那人狡猾得很,你们且小心一些。”
那人道:“是。”
秦楚越不疑有它,走在前面,那两名衙差跟在后面,其中一人道:“也不知这盗贼跑哪儿去了,要是寻上一整夜,也不知道熬不熬得住。”
可她身旁这人却并未答话,秦楚越回头看了说话那衙差一眼,“噤声。”
秦楚越走着走着,迎面碰见了慕容霄,即便不喜欢这人,却还是道:“你还是先藏起来吧,若是受了伤,荣大人要担心了。”
慕容霄不喜欢同陌生人打交道,只嗯了一声。秦楚越可不会怜惜男人,并未停步,与慕容霄擦身而过,她身后那衙差却回头看了慕容霄一眼。
只听前方传来吵闹之声,秦楚越提着衣摆奔过去,她身后衙差也跟上。可到了之后,秦楚越才知是误会一场,一名客人深夜要去醉春楼,却是为了寻欢作乐。秦楚越无奈,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秦楚越身旁衙差忽然道:“方才跟着我们的人去了哪儿?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不见了。”
秦楚越回想起那人简短的答话,这才觉出怪异来,县衙里的人她都熟悉,却并没有哪个如此寡言少语,分明是不肯多言,怕暴露什么。秦楚越忽然明白过来,往回看去,慕容霄与她们分别不久,那人却消失了,秦楚越连忙道:“快追上!”
慕容霄久久不见荣蓁,找寻着她的身影,忽而听见身后有人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