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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秋雨一般,初停又起,姬恒已是没了力气,仰面躺在榻上,汗意涔涔,荣蓁靠在他肩上轻椯出声,姬恒抚着她的偝,似乎奢望让她平稳下来,荣蓁凑到他唇边,吻着他的唇瓣,她似乎仍未满足,素手作乱的在他身上逰走。
一番折腾已至半夜,姬恒实在无力应付,荣蓁的手指停在他唇上,意有所指,姬恒眼眸睁大,犹豫一瞬,高贵的帝卿却还是低下了头颅,只为取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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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好之后太过疲累,荣蓁沉沉睡去,直到日上三竿才醒,她揉了揉鬓间,昨夜的记忆也开始回笼,荣蓁看向身旁,姬恒侧卧着依旧在熟睡,锦被遮在肩上,仍可瞧见露出的痕迹,锦被之下是何情景不言而喻,她扶着额,昨夜都做了些什么,待姬恒醒来,她该说些什么?
昨夜实在荒唐,她竟强迫姬恒……
即便再名正言顺,可姬恒毕竟是她正君,怎可如此轻待。荣蓁第一次有了落荒而逃的心思,她小心越过姬恒的身体,披了衣衫,很快收整好,她推开门走出,恩生正要叩门,见荣蓁从中出来,道:“大人起身了,那殿下可也醒了?”
荣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往里瞧了一眼,“先别去打扰殿下了,等他醒了唤人再说。”
恩生并未多想,他转头离开,又被荣蓁叫住,恩生疑惑地看着她,却难得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让膳房去为殿下熬些补身的汤。”
恩生自然知道她二人在寝殿里过夜,见荣蓁如此关怀姬恒,面上带着笑,“大人放心便是。”
等姬恒醒来,见身旁没了荣蓁的身影,他披了衣袍起身,唤了恩生一声,恩生走进殿里来,姬恒问道:“大人去了何处?”
恩生将房内窗户打开,回头道:“大人起身之后去了沁园,午膳时奴才见殿下没醒,便让人去问大人可要用膳,沁园的下人说荣大人去了官署。”
姬恒将衣领紧了紧,又好气又好笑,他自然猜出荣蓁在躲他,缘由他也知道,可他还会怪她不成?
姬恒沐浴过后,恩生让人端了午膳过来,怕姬恒误会,还不忘替荣蓁说话,“大人可是紧张殿下呢,特意命奴才去备了这汤给殿下补身。”
姬恒口中刚要咽下,又被他这话呛到,一时咳嗽起来,恩生连忙替他拍背顺气。姬恒将那补汤用完,又想起昨夜关押的那名侍奴,“人如何了?”
恩生一早便未闲着,将那侍奴的底细打探清楚,“他本是前礼部侍中的官眷,姓于,单名一个蔚字。如殿下之前所说,他的确是冯冉府上圈养的清倌,于家其他的人都死了,只留了他一个。冯冉胁迫之下,让他服侍荣大人,只说若是有了骨肉,便可替他改籍。”恩生顿了顿,“冯府一早便让人送了他的身契来。”
恰在这时,府里下人来报,说于蔚想要求见姬恒。恩生见姬恒面色不悦,挥手让人退了下去,姬恒道:“你可问过郎中了,他若是饮了避子药,还有无可能怀有身孕?”
恩生道:“奴才问是问了,只是郎中也不敢全然断定。”
姬恒心头烦乱,“罢了,先将他留在府里,一月之后,再让郎中为他诊脉。”
恩生抬眸看姬恒一眼,道:“殿下何不让奴才结果了他?如此,也算一劳永逸。”
姬恒叹了口气,道:“他毕竟服侍过荣蓁,我只是不想让她恨我。”
下人又慌忙禀报,“殿下,关着的那侍奴要自寻短见。”
恩生斥道:“既然他寻短见,那便放着他,随他如何。”
若真要寻死,早在冯府中便死了,不会费劲心思的来到帝卿府,恩生听得出,姬恒自然也明了。
姬恒用巾帕擦了擦手指,道:“他是有话要说吧?便让他过来吧,本宫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样。”
恩生心头气愤,“这侍奴难不成以为自己还是官家公子?”
姬恒没有说话,下人将那侍奴带了过来,隔着一扇屏风,那侍奴抬起头来也瞧不见姬恒的身影。
姬恒声音冷淡,“你寻死觅活,究竟找本宫何事?”
于蔚忙叩头,“昨夜小人冒犯了殿下,实乃求生之举。只是小人万不敢隐瞒,荣大人她,昨夜宁愿忍着,也并未碰小人。”
他昨夜刚到了帝卿府里,便被灌了一碗汤药,本以为是毒,必死无疑,却又被告知是避子汤,而躲过一劫。他一整夜未睡,犹豫着要不要把真相说出来。可眼下他已经明白过来,怕是那t位荣大人还未同帝卿说明,若他被帝卿视作眼中钉,只怕早晚有一日被除去。
姬恒闻言愣了愣,他并未想到荣蓁昨夜没有碰他,想到昨夜她在榻上的反应,倒也难怪。姬恒心头骤然轻了些,他这番话也平了姬恒胸中块垒。
姬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说这话,是有求于本宫吧?”
于蔚忙道:“小人不敢求旁的,只求殿下饶了小人性命。”
既是奴籍,生杀予夺自然便在主人手中,而姬恒如今不想杀他,“先将他带下去吧,一切等大人回来之后再说。”
而荣蓁人在吏部,心却还在帝卿府,韩云锦在门外求见,荣蓁让她进来,只是韩云锦却不是为了公务,她犹豫着道:“昨夜卑职一时被酒迷了心性,丑态百出,让荣大人见笑了?”
荣蓁对韩云锦不算了解,她既主动认错,荣蓁即便是看在明贤公主的份上,也要给她个颜面,“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你既然刚到京中任职,还是莫与那些官员走得太近,一时不慎,便是自毁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