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按照惯例,林榆和弟弟一起,跟着父亲走街串巷给亲戚拜年。
每年都是那套流程,亲戚夸他们一双儿女有出息,父亲负责夸回去,他们负责做会笑的花瓶。
一圈下来,也快到了晌午的时间。
趁着还没到家,林楠走过来小声提问,“姐,你一晚上不睡觉在花园房干嘛呢?”
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之间被弟弟捏住命运的喉咙,让她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你…你,胡说什么?”她有些心虚,“我看你是打游戏打的眼红了,看花了眼。”
“不可能,就算我打游戏,我视力也5。2,丝毫不带近视的,看错?绝无可能!”林楠一本正经,自我夸耀,“昨天晚上凌晨两点了花园房还带亮的,你点蜡烛了对不对!你到底在干嘛啊姐?”林楠一脸好奇,不怀好意地问着。
“我赏花不行啊?”她提高嗓音,抬着步子极速往家里走,生怕他追上来,一心虚,说漏了嘴。
其实昨天晚上林楠本来是想过去一探究竟的,但想着大半夜,又是大过年的,也不可能是小偷,又恰好困得哈欠连天,就回去酣畅入眠了。
林榆走进家门,关起门来,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了一小会儿,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事儿不能太拖,万一林楠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明说,他那大嘴巴,说话不过脑子,说不定哪天就先她一步告诉母亲,姐姐的男朋友来了但没见家长这样说起来都不舒服的事情。
她先给邵牧原发了一条消息。
[牧牧,我要坦白了!能不能见他们,就在今天了!]
然后,她把手机熄屏了。
怀着万般忐忑的心情,拉开房门,亦步亦趋地走向厨房,站在母亲背后,张开嘴,却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还是母亲无意间回头,才看到她杵在那,一副不安又恍惚的样子,“杵这干嘛呀?吓我一跳!”她把洗好的土豆放在案板上,噔噔噔地切着,“过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知道跟同学聚一聚,以后都得联系着…”
“妈!”她声音有些大。
“一惊一乍的,怎么了?”把土豆丝放进盆里,又打开水龙头,洗去多余的淀粉。
“您切的土豆丝真细!”她突然又不敢了,不敢坦白,害怕得到难以招架的结果。
“还用你说?你妈我十几岁就刀功了得了!”母亲又把洗好的竹笋沥干,又开始切菜了。
但她明显感受到林榆的不对劲,神情自若地开口,“有什么话就说,慢慢吞吞的,跟你爸一个德行!”
怎么就又跟父亲扯上关系了呢?林榆有些不解。
但既然母亲说了,那就说吧。
就让命运去安排这一切的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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