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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3父亲母亲（第2页）

韩宝来拿出上好的龙井狮岭茶叶，胆怯地请父亲、母亲坐，他显得低眉顺眼，脸上满是阿谀奉承的笑容，谨小慎微地泡着茶。

紫兰嗅了一下，哗地泼了，怒斥他：“喂！你泡的什么茶？用心没有？这是药，还是茶？”

“对不起，对不起，喝这杯。”韩宝来暗中瞪了她一眼，意思不要演过了头，老子回家揍死你。

“喂，韩宝来，把我买给爸爸、妈妈的礼物拿出来呀。看爸爸妈妈喜不喜欢？不喜欢，你拿出换。这酒，是你儿子从美国带回家的，是双份，爸，你有一份，还有我爸一份。”紫兰一件一件摆弄开来，“妈，这是给您的真丝睡裙，我买的。爸也是一件真丝睡袍，也是真丝的。爸，你试试这双皮鞋，真鳄鱼皮的，不要舍不得穿。富家桥特种养殖场出厂价拿的货，本来是奉送的，为了你儿子的声誉，我还是付了钱。这包茶叶，我真不骗你，是我从北京拿过来的，我爸珍藏的，他说给亲家的。妈，你试试这副手套，是鹿皮的，相当贵的……韩宝来，你站着这里发什么愣？快去做菜。我陪爸爸妈妈聊天。做菜用心做。不好吃，你一个人给我吃下去。妈，这是我买给你的护肤品，这是天然珍珠磨出来的……”

韩宝来忍气吞声，灰溜溜地到厨房做菜，全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扬。韩宝来做了十个菜出来，只是用碟子盛出来，花色品质种齐全，份量很少，因为只有四个人，要讲究十全大美嘛。有猴头菇鸽子汤、口味小龙虾、盘龙鳝鱼、紫苏喝螺、拔丝香芋、瑶家酿豆腐、虎皮尖辣、凉拌芫荽、蒜香菠菜、金玉满堂。以素菜为主。

“韩宝来，抱我去洗手。”韩宝来还没坐下，紫兰又吩咐他做事了。韩宝来抱她一点不费劲，最近在美国练篮球练的。紫兰在卫生间咬着嘴唇吃吃地笑，韩宝来在她脸上拧了一把，低声说：“晚上回家，双倍奉还。”

“来呀，怕你是畜生。”紫兰本来就不是好惹的。装是装不出来的，她只是略露一点峥嵘而已。

韩宝来开了一瓶国酒茅台，紫兰一把抓过来，就给韩宝来倒了小半杯：“韩宝来，你就喝这么多。爸，其它的全是你的。”

韩宝来想发作，不敢发作，只能任她恣意妄为。紫兰还是伶牙俐嘴：“爸、妈，你们尝尝，你儿子什么不行，就是做菜还马马虎虎。嗯，不错，用心做了。这个赏你，给我噘一下手指头。”

紫兰用手抓龙虾，手上有汤汁，要韩宝来帮他吮干净。韩父韩母做声不得。

韩宝来给父亲倒了满满一杯，他拿着小半杯酒陪父亲，真怕这个神经病变脸：“爸，儿子在家日子少，这杯酒——我慢慢陪您边聊天边喝。”

韩父生着闷气，敢怒不敢言，很响地咂了一口：“我不管你怎么样，你把我的孙子要回来。我不指望你了，我指望我孙子。”

“一定的，一定的。”韩宝来陪着笑脸，“爸，我要是连自己的儿子要不回，我还算个人物吗？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一定会要回家的。”

“喂，我儿子，谁带？”紫兰娇声娇气地打断了父子的对话。

“我带。”韩母语气坚定，不假思索。

“韩宝来，你别指望我父母给我们带宝宝，你知道的，我父母有可能帮你带儿子吗？妈，你带宝宝，当然我是最放心的，再说了，我现在就住在香樟二号大院，妈，我接你过去一起住。妈，我白天要上班，晚上，我可以带的。我虽说办公室主任，其实我差不多担当了市长的工作，你儿子是没有笼头的马，没有多少日子在市政府上班。”

“你是宝来同事？宝来怎么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起？”韩妈有一点难以置信。

紫兰倒打一耙：“我本来从香港中文大学读博士，我跟着他写一篇博士论文。没想到，你儿子借工作之便，把我潜规则了。”

韩宝来那是百口莫辩，任凭她信口雌黄，韩妈还相信她：“姑娘，宝来心不坏的。他就是有一点淘气。”

“还不坏？他小时候，就把你们养路总段院里的杨彩琼灌醉，然后一饱眼福，你问他，有没有？”紫兰像是全知型的，“他读大学，跟他的外教MISS海伦就有了一个私生子。对不对？他在双牌县做县委办公室主任，他就与县委书记张玉屏关系暖昧，所以她不把女儿嫁给他。对不对？他在小香河搞点，更不得了与多名村妇保持不正当关系。现在当市长，更加不得了，他的情人满天飞，到处留情。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