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韩宝来按约定的时间来农科院上学,保安看了一眼红旗车里坐着的人,开启电动门放他进去了。石玉华照例忙得团团转,她一身合体的牛仔外套花边白衬衣,配紧身的秋裤,显得很简练。她忙着检索各种资料进行归档。石玉华抬起好看的双皮大睛打量了他一眼,怀疑他不是韩宝来似的,白衬衣差点要爆开了,她素净的脸上冷若冰霜,用淡淡地口吻说:“交作业,是吧?”
韩宝来把他的作业拿来出来递给她,石玉华接过去搁在一边,有气无力地说:“袁大师病了,病得不轻,你要不要去湘雅医院看看?”
韩宝来格登一下,有点慌神,袁大师是快七十岁的人,一直硬撑着,真怕他一病不起。
“怎么一回事?”
“我哪知道?据说,是给他的学生气的呗?”
“是哪一个学生顶撞老师?他也太过分了吧?”韩宝来有点气愤,袁大师可是最和蔼可亲,待人接物最讲究礼节。
“一般的学生当然气不了他,当然是他最亲信的学生背叛了他。”
“你说谁啊?是杨任?还是蒋和平?郑秋生?钟晓萍?”杨任、蒋和平、郑秋生、钟晓萍现在都是袁教授手下得力的研究员,学术成果丰硕,时称袁氏四学士。
“韩宝来。你认不认识?”石玉华说完这句,低着头自己抿着唇偷偷发笑。
“我准时来了啊,我没欠交作业。不信,你看。”
石玉华白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说:“你再想想。别装蒜了。”
韩宝来思来想去,袁大师没有交付他做什么啊,他记得走的时候,还是全院师生送他走的,怎么回来就翻脸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袁大师真住院了?住在哪个科室?我马上去看看。”韩宝来心急如焚啊。
“精神科,F530病房。”
“你没发高烧吧?”韩宝来知道石玉华是故意开玩笑,气不打一处,“你生袁大师的气,也不要咒老师啊?”
石玉华盛气凌人跟韩宝来对干起来:“你才发高烧脑子烧坏了!白眼狼!”
石玉华这样骂他,他恍然大悟:他跟中山医科大学的项目搞得太大,农大眼红了!韩宝来眼珠子转得快,心眼多:“是啊,我这次回校,就是——你别告诉别人。我怕老师说我不务正业,我不敢说。要不,你帮我跟老师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你可不要叫我瞎说。”石玉华放下手中的活,倾斜过身子来紧盯着他,妙目放着光芒,凝神听韩宝来说悄悄话。韩宝来临时起意,脑子每秒运算一百万亿次,要凭空搞出一个跟农大合作的超级项目,太少了交不了差,起码要超过中山医大的两千个亿!
石玉华擎过耳来,韩宝来干咳了一声就有了:“我们跟中山医科大学搞的生命科学,正准备与农大搞生物工程,搞生物科技。”
“能超过二千个亿吗?”石玉华虽然不知道二千亿是什么概念,但绝对知道二千个亿是一个超级工程。
“五千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