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陪着德川太子,率领东瀛庞大的代表团访问潇湘市,东瀛企业以机械、电子、化工、建材闻名于世,他们在凤凰园谈了二十多个合作顶目,主要是电子、机械、建材等项目,然后对湖南科技学院大学城颇感受兴趣,他们签下了六十多个合作项目,主要以高科技研发为主。对旅游观光、生态农业、生物制药问都不问,到各景区旅游,基本上是抱着吃喝玩乐来的。总共谈了一百多个项目,每个项目的投资金额平均不到一千万美元,不怎么成气候。也不能全怪东瀛财团,潇湘市地处偏远的湘南,又不愿发展重工业。加上基础设施还在逐步完善之中,一路人不时塞车,到处修路,给人留下交通差的不好印象。农业嘛,与东瀛的生态观光农业格格不入,因为气候差异,东瀛是海洋性季风潮湿性气候,潇湘市内陆温带雨林气候。譬如东瀛的樱桃,移种在潇湘可能只开花不结果。在潇湘市种不了北方的苹果、核桃、杏等,也种不了南方的椰子、香蕉、榴莲,它大片的丘岗山区,却是茶籽油的主产区,还有白果、百合、板栗、香柚、脐橙、贡梨、巨蜂葡萄等等的丰产区。总之,韩宝来带这个团来潇湘访问,一天的交通费、招待费花了他几百万,招商引资的成绩单不怎么理想。
叶薇薇笑他:“老丈人来了,可不能让他高兴而来,扫兴而归。按我们的旧俗,那是要回礼的。”
于是,每位来宾,还领到了潇湘市许多土特产品,拎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
韩宝来回广州的时候,本想接昆哥、鲁丽云一起走。昆哥推说,大瑶山风景区开发启动了,他诸事在身,无法动身。再说,他交际有限,可能帮不到韩宝来高薪招聘人才的目的。鲁丽云是这方面的厉害角色,有她就行了,再说小香河医院现在是她主政,他不好插手。道不同,不相为谋。昆哥准备在刘家老宅基地建房子了,看来要不了多久,昆哥要搬出水库管理所了。他自立门户,像张健一样,正式融入小香河村寨了。
韩宝来只得领着鲁丽云开往广州。到了广州先安置鲁丽云住在黄浦区的潇湘大酒店,鲁丽云的房产已经卖了,她可不能贸然住在同事家里。你要是像流浪的人,跑去动员人家跟她走。人家不赶你走才怪。韩宝来用手机转给了她一百万,配了一台保时捷名车,让她打扮入时,到当年的亲朋友好友当中显摆一下,然后放出风声,她们办小香河医院的三大理念,即能治好绝症,能研发特效药,能养生,有志同道合的可以高薪聘请,当然杜绝请水货!这要靠鲁丽云慧眼识英才,然后耐心做通人家的思想工作,跟她去大瑶山。
韩宝来可不能出双成对地陪她四处活动,他的工作重心在广交会。广交会前,他要四处活动,见从前相好的客商,见从前的首长,也要拜会广东方面的各路大神。
韩文正夫妇在潇湘大酒店候了韩宝来一天,听说他率东瀛商贸团去潇湘市了,韩宝来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回电话给他。
“唉呀,宝来啊,早听说你下榻潇湘大酒店,我就在潇湘大酒店守株待兔,守了一天,我寸步未走,一天就见了几个客商,一起吃个饭,就是不见你回电话来。”韩文正打电话过去,韩宝来的电话系统请他电话录音,差点气得他鼻子冒烟。
韩宝来忙解释:“韩叔,实在抱歉,一个东瀛代表团,让我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唉,不说了,忙到现在,总算明天可以勉强参加开幕式了。”
“不是勉强,是万事俱备唯欠东风了吧?好吧,你到我房间来啊,我们一起当面聊。韩叔、你婶,可是盼这一天盼了一年了。”
“韩叔,有个珠江夜游,我听说景致相当不错,我包一艘游艇,我可以邀请干爹干妈,还有张阿姨,我们欢聚羊城,来一个三羊开泰。”
“好啊,你开车过来接我一接,我怕司机开车出去不方便。”
“没问题,我马上到潇湘大酒店,你和阿姨到大堂等我。”韩宝来真忙了一天,现在还要开夜车。
其实车可以停在码头上,韩宝来租了一艘游船,王春林带着郭芳,张玉屏却带着女儿周小蓓,女婿方小舟。韩文正夫妇不由看了韩宝来一眼,韩宝来万没想到,张玉屏带女儿女婿来。韩宝来只得没事一般给方小舟打招呼,方小舟知道自己是不受两个糟老头子欢迎的不速之客,王春林犹可,因为他们是同事;韩文正要不是看在韩宝来面子上,真想扭头就走。但是转念一想,韩宝来请他过来与方胖子聚一聚,可能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毕竟人家朝中有人。于是,也勉为其难地,颇为热情地跟方小舟握手,笑容可掬地叙话。
当然王春林与韩文正相见,那是相当夸张,两人相拥相抱,还饱含热泪。
“王大家,江湖多风雨,今日相见,犹疑梦中。”
“韩文正公,我也是三夜频梦君。今生能相见,真不知是真还是幻。”
老友相见,自然要感慨一番。然后与张玉屏相见。
王春林还戏说道:“玉屏啊,我们是什么礼节?法式,还是华式?”
韩文正哈哈笑着:“美得你,王大家,还没忘记到嘴边的天鹅肉?煮熟的天鹅也会飞。哈哈!”
张玉屏主动伸出手,微微笑着一一握手:“别耍贫嘴了。不觉得我们就老了,你看孩子们都大了。我们这些人啊,再不好好地过,就要退出历史舞台了。”
“你年轻,我们大你一旬有余。”
“时光老人是不是出错了?玉屏还是十年前那个才貌双全的人民教师。”
韩宝来则与方小舟、周小蓓相见。韩宝来第一句话就是责问周小蓓:“你还没满月吧?怎么就急着工作了呢?”
周小蓓闪着妙目:“你看,你这人奇怪了。他昨天抢过我的摄影机帮我扛,我还以为他好心帮我抢镜头。后来,我明白了,他是借我的机子帮他打掩护。他身份尴尬啊,又是德川皇太子的亲随,又是中方的接待人员。”
方小舟大笑起来:“晓蓓,你要看清宝来的真面目。不是关心你,是关心福华。放心吧,福华有奶奶带,可好了。”方小舟间接的告诉韩宝来,方小舟兑现诺言,接纳了周小蓓母子。
韩宝来便不敢向干爹、韩叔、张阿姨索要东西,向方小舟索要东西是司空见惯的:“方哥,别人空着双手打平伙,我无话可说;你空着双手,敲我的竹杠,我可不答应。那台红旗是你的车吧?打开,打开,我要检查。”
方小舟也不生气,哈哈大笑:“船上秋风起,别喝红酒,喝XO怎么样?”
“你除了洋酒,没有国酒茅台什么的?”韩宝来知道干爹和韩叔所爱,不是洋酒,而是国酒。
“没有,真没有。”方小舟是洋酒发烧友。张玉屏拿出自己的钥匙,点着韩宝来说:“你啊,真是我前世的小冤家。我准备了。你自己打开车后厢去搬,我可搬不动。”
韩宝来从张阿姨的玉手当中接过钥匙,免不了亲密接触,感觉肌肤相触在一起,还有从前的妙不可言。韩宝来让曾青山去搬酒,同时,让伍敬尧过去搬了方小舟一箱XO。方小舟是不会喝国酒的,他这人性格天生不会屈就的。方小舟亲自选了两瓶法国拉菲红葡萄酒。
韩宝来带来了鲜活生猛的海鲜和神户顶级牛扒。海鲜有河豚、大连海参、澳洲鲍、北海龙虾、南海多宝鱼、蚝、扇贝、石斑、小黄鱼等等。方小舟来了也好,他也是不错的美食家,他会做刺身,做法很地道;曾青山本来是大连人,既有东北大汉的彪悍,又有山东人的硬朗,还有大连人的能干。他是海边长大的,当然会做海鲜了。陈桂山就烧牛扒,伍敬尧给韩宝来打下手,煎那盘贵得要命的小黄鱼。
此时的珠江两岸是一个流光溢彩的不夜城,挤挤挨挨、错落有致的摩天高楼这时候华灯初上,城市笼罩在辉煌的灯光光晕中,加上高架桥、立交桥的条条火龙横贯东西南北,各大酒店打出的巨幅大屏广告视频,倒映在珠江,珠江就行了油画,一河流动的波光水影。在这种境界里,游人也是光彩照人,你是透明的了。
加上韩宝来将一盘盘美食端上来,摆了一大桌,美得她们兴奋不已;坐下来,满满一桌。韩宝来喜欢这种无拘无束气氛,随心所欲地开玩笑,荤的素的都行。周小蓓开始因为方小舟在场,她还所收敛,但很快就粘住韩宝来了。她还是过去的习气,吃什么,非要韩宝来弄给她吃,吃得不顺口,便塞进韩宝来嘴里,扔掉可惜了。韩宝来属狗的,什么都吃,难吃的,闭着眼睛吞下去就是了。
今晚三种酒,本来女士喝不错的拉菲红酒,可是只有杜芊芊一人喝,张玉屏、吴玉章、梁芳是喝XO,她们的酒量相当好。周小蓓没要酒,她就是偶尔喝韩宝来的酒,吃海鲜喝国酒茅台。陈桂山三人不喝,连红酒也不喝,他们知道身处繁华都市,安全重于泰山,不可饮酒误事。韩宝来陪着干爹、韩叔喝国酒茅台。红酒、洋酒要用高脚杯,用小水晶杯喝国酒茅台。
方小舟说:“一个人啊,对某种东西认可了,即使别的东西比它好,他也是不会动心的。这是情感的力量。我对XO有感情,我记得读初中,我就喝老爸的XO,高中啊,我每晚要喝一小杯,我才睡得香。真的,我床头柜一定要有XO。读大学,我住了一年校,我一瓶XO,不出三天就没了。气得我要命,大二,我就搬出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