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还是讲点义气吧,帮每人喝了一小杯。我的天啦,这是喝水啊!两个美女,心一横,气一憋,一口气闷了下去。看美女喝酒也颇具观赏性。你看蒋师师看着一举清冽的酒,那刺鼻的酒味,还有辛辣的冲味,她拿在手中晃来荡去,吓得眼睛发直,白里透红的脸直发颤,脸上肌肉木木地;可是你看她喝的时候,那真是一种气吞山河,跟喝毒药差不多,不管它什么,一气灌下去。喝完,打上无数个寒颤,长吁一口气,仿佛逃过一劫。黄蓉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绝活,她捏住鼻子,静默一会儿,然后咕嘟咕嘟灌下去,喝干了。再放开鼻子,大口大口喘上一阵,喘得胸部一耸一耸。
然后是第二杯,第三杯。就像女人生小孩,生完头胎,生第二胎、生第三胎都是很顺产。三杯酒全给灌下去,打个嗝,脸上浮起酒晕,眼光有点恨意。黄蓉知道中招了:“不,韩宝来,你原来是学这个专业的。我们要跟你换一种赌法。”
“还赌?”韩宝来坏笑着,“别赌了。我们陪领导的酒吧。点到即击吧?”
“不行。我们是输家。输家还要来,反正,我们醉了,要死大家一起死。”蒋师师耍赖了,粘住韩宝来不准他开溜。
“我们换一种赌法。我们出赌局。”黄蓉粉红着脸,说话有点愤激。她俩就像NBA运动员给韩宝来来了一个绕前防守,两人一前一后夹击,双手揪住他的衣服不放手。韩宝来知道又惹麻烦了,当着众多领导,他给两位千金小姐拌住成何体统?韩宝来当然不可能恼羞成怒,只能怒目而视;不过这不利于问题解决,只得笑脸相迎:“你说呀,怎么赌?我怕你喝坏了身体。我可是怜惜你们。”
蒋湘泰陪完领导,看女儿和外甥女,果然给韩宝来收拾得满脸绯红,还耍赖,真的丢尽了蒋家的脸。
蒋湘泰举着酒杯,乐呵呵地说:“你们喝了几杯酒也不亏啊。宝来的绝活都给你们逼出来,说明你们厉害啊。文雅一点斗,你们要是把宝来的皮茄克弄坏了,他回家没办法跟女友交待。再说,我们可陪不起啊。进口货。国际品牌范思哲的。”
黄锦凤看女儿也太不像话,紧紧箍着他的腰不放手,忙说:“师师放手。宝来哥跟你玩,你不要当真。宝来哥不会耍赖的,他是最讲义气的。坐下吧。我们玩骰子好不好?”
“不。姑妈,我们不懂玩骰子,这又是他的强项。我们玩高雅一点的,我们玩对歌。对不上的,罚酒一杯。”黄蓉要拿出他的杀手锏来,这是他的强项。
“我们三个人?”韩宝来相信他比蒋师师应该要略胜一筹的。
“我俩玩。她当裁判。”黄蓉知道蒋师师肯定要弱。
“裁判,我们请下面的嘉宾当裁判好不好?我请阿姨、蒋老板、师师三人组,我俩一组。”
“呸,谁跟你一组。我们四人组。你组一个四人组跟我们PK,我没意见。”黄蓉当然不给空子给韩宝来钻。
“看来不搞醉了我,不会放我走。行。我请四人组。韩叔挂帅。唐叔叔当副帅,沈叔叔当主将,周叔叔打先锋。”韩宝来排出一个高层阵容。
韩文正知道韩宝来推他们出来当挡箭牌,当然硬着头皮也得上:“好。我们今天听武财神的,来,我们四大刚先挡一阵。”
唐纪周、沈四海、周云龙颇有微词的,可是韩文正都应声出马了,他们三个人当然把话咽回去了。这下好了,连蒋湘泰都说话舌头打结了:“首、首长,这、这,这不好吧。”
韩文正眼睛余光往蒋湘泰老婆身上瞟,人家的老婆就是贼靓。他敞怀大笑:“蒋老板,玩游戏,没有什么职位高低。只博一嬉。”
韩宝来忍住笑,从四大巨头的缝隙中钻出去了。这家伙知道必输无疑,明摆着的亏本生意,他怎么肯做?黄蓉是北大出来的高材生,不会几千首歌才怪。你跟她比,那是找死。可是四大巨头,就是洪水猛兽,也敢组阵出战,勇气可嘉。
韩文正想以老歌开打:“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您的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
要知道这首歌是六十年代的歌,可是六十年代的歌,大学里同样在传唱,还是黄蓉接上去:“春风最暖,毛主席最亲,您的光辉思想永远指航程。”接对了,黄蓉要出一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四老面面相觑。韩宝来飞笔写下,悄悄塞给韩文正,韩文正半念半唱:“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下面笑成一片,还有稀稀拉拉掌声。算逃过一劫。
韩文正惊出一身冷汗,差点要输了。黄蓉看出有猫腻,马上修订规则:“我认为要唱一段,你猛不丁来一句,还真给蒙住。起码来一段,对唱也要唱接一段。这样吧,如果对方接不上,你继续唱完,唱完对方还是接不上,算对方输。这样才有意思。”
“好,咱们听黄姑娘的。请听题吧。”韩文正可是艺高人胆大,摆明了不怕你改游戏规则。韩文正想,我就不怕整不死你,他唱了一段高难度的:“祖传三代是铁匠,炼得好钢锈不生。哥心似钢最坚贞,妹莫错看人,送把钢刀佩妹身,钢刀便是好见证。苍山雪化洱海干,难折好钢刃。”
没想到黄锦凤接上了:“橄榄好吃回味甜,打开青苔喝山泉,山盟海誓先莫讲,相会待明年,明年花开蝴蝶飞,阿哥有心再来会,苍山脚下找金花。金花是阿妹,苍山脚下找金花,金花是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