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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3章 上苍安排（第1页）

韩宝来回国一个月，他毕竟是环保部长，他要处理一些政务，非高效处理不可。方小舟是选好时间打电话过来：“宝来兄弟，出国回来，也不休一休假？，还在忙工作？”

“方哥，还真给你说着了，我出国三个月，环保部待批的重要文件堆积如山了。我读一遍过去，都不得了，但不读不行啊，有的事情真的不能马虎，责任挺重的。一些机密文件又不能让别人代劳，只能亲历亲为了。”

“你准备打移交吧。你可能要换一个部了吧？”

“没有啊。我还在环保部，环保部的工作适合我的课题，我可能马上要写毕业论文了。我忙完部里的工作，准备回校当面交书面作业，这事情也马虎不得。唉，那比得了你，博士到手了，现在仕途一片坦途。”

“丫丫呸，你还臭我！我俩要是合作，那是绝配，一个搞理论，一个实践，谁敢与我俩争锋。什么时候，咱们才能联手啊。路漫漫兮以期修远。”方小舟意味深长地说，“不扯远了。我打电话来，是有事求你。我们中央共青团准备在洞庭湖搞一个大型活动，名字叫诗魂。端午节快到了，在全球范围内向征集海内外青年的诗歌，聘请国学大师评出了名次。届时，我们将举办大型文艺联欢会。请你当我们的特邀嘉宾，或者是节目主持人。两个角色，你任选一个。”方小舟可能要借重韩宝来之名。

“主持就算了，特邀嘉宾吧。”韩宝来爽快地挑选了一个轻量级的“活”。

“那就这么定了。”方小舟显得很兴奋，略停顿了一下，“你在办公室看机密文件，对吧？”

“是啊，有体己话要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爷爷的提案交上去了，推荐你当国防部部长，主持军队数字化改革。我对爷爷说，你进行数字化改革，那是行家里手。潇湘市做得多么成功，现在环保工作又做得这么出色，完全有赖于你的数字化系统。我军要强大，就要进行数字化改革。现代战场，不是取决于匹夫之勇，而是取决于科技手段。现在进入大数据时代，没有你主持工作，他们是雷声大雨点少。”

方小舟说得口里流血，韩宝来没有一点底气：“我是门外汉。方哥，我这个外行怎么能管内行呢？方哥，你千万别赶着鸭子上架。我做环保工作刚做出一点眉目来，我可不想再挪窝了。军队有多少英雄豪杰，还是让专业人士干吧。”

“不争论。不争论。但我知道，美国的国防部部长也是文职人员。好，反正我只是透个风，至于中央怎么安排。你的消息比我灵通。我个人认为，你是最佳人选。非你莫属。好啦，我们不争论，争论显得特多余。我们见面再聊吧。会当须饮三百杯。我准备酒。你搞菜。咱们再穷也不吃公务餐，揩国家之油，不值当。”

“心照不宣。”方小舟的话正投韩宝来的意，最近在家吃饭，肠胃尽是清汤寡水，早就不安分了。

接完电话，韩宝来拿着电话发了一会儿呆，他心里空落落的，再无心思埋头批阅文件，头脑里总现出洞庭湖的风光，还有那首歌《八百里洞庭美如画》老是萦绕耳畔。他答应了方小舟大哥，可是他现在不能想去就去，他要请示总理才行。怎么跟总理说呢？你说，你去洞庭湖当特邀嘉宾，有不务正业之嫌；编个鬼话，那又是欺骗组织。难嘞！

方小舟说他爷爷正式呈文，调他到国防部这不是空穴来风，他出国访问之前就有风声传出，军队改革势在必行，需要一位雷厉风行的主帅推动改革。方正老爷子点名要他！韩宝来有点忐忑不安，军队改革可不像地方改革，那是国家之基，不允许有半点差错……

韩宝来情思有点恍惚，他开着车回家，不小心飙车了，结果收到了罚单的通知短信，驾照又给扣三分。他怏怏不乐地回家，紫兰带着儿子正在树阴下捕蝉，她用宫中用过的法子，竹竿上绑布团，布团上有胶水，蝉粘在胶水上，再也飞不走了。

“爸爸！”鲲儿见到爸爸，戴着遮阳帽就向爸爸跑过来，韩宝来给儿子荡人心魄的叫声给激活了，马上就兴奋起来，夹着公文包蹲下身来，等着儿子扑进他怀里，一把将儿子高高地搂到肩头上。

紫兰捉了半瓶子“知了”，韩宝来大惊：“喂，你怎么把知了全部捉了？”

“谁让它那么聒噪。看它还叫不叫！”紫兰眼光甚是得意。

“它是野生动物。我们得好好保护它。你倒好，你将它全部捕捉了。”

“知道。吃过晚饭，你开车带我们出去兜风。我将它放归山林。”

“我看你是闲得无聊。喂，我们回家乡一趟怎么样？”韩宝来想用这个法子，引诱紫兰上当。

“我不去。妈说，大热天的，最好不要带着鲲儿到处跑，南方出现了流感病毒，人也容易感染，现在已经发现几十例病症，控制不好，会大面积流行。不过，你可能要回去一趟。”

“爸爸安排的？”

“那倒不是，农科院给你寄来了博士论文答辩书面通知书，你肯定要回校一次，听一听袁老师给你建议，这是必备的功课。爸爸肯定答应。不过，你可得小心，多带一些防流感药品。”

“知道。我命大福大，不会有事的。”韩宝来内心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万没想到，“上苍”早有安排了。

韩宝来回乡只带着他的安全助理和保健医生，因为是求学，紫兰和儿子都没有随行。韩宝来也并没有乘专机，而是搭乘航班。抵达黄花机场，梁晓菁派车接他。韩宝来开着一辆猎豹越野车，只身一人回省农科院。南方的天气好，空气湿润，正是入夏之际，林荫道繁阴浓密，农科院内更是花香扑鼻。农科院与过去相比，一排排建筑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与之相配套的园林绿化搞得更好，到处是大自然的景观，假山池沼、珍贵花木、奇花异草，还有许多鸣禽。韩宝来兴冲冲停了车，大步流星地走到办公室，再不是快言快语的石玉华，换了一位扎着马尾巴的姑娘，穿着白色工作服，样子像七十年代的知青姑娘，鹅蛋脸，鬓发低垂，清纯可爱。石玉华显然跟着袁克强去西伯利亚农科院了。

“你是韩宝来同学吧？”姑娘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黑亮的眸子甚是明澈。

“是，我是韩宝来。请问，你是——”

“我是刚调到袁头身边的工作人员，我叫吴红梅。你是师哥，你叫我小师妹吧。”吴红梅说话落落大方，口齿清晰，着实是当办公室主任的最佳人选。袁头人老，眼力还是不老的。

“老师呢？我想现在去见老师。”韩宝来因为晚上有活动，他想快点领完学习任务，再去洞庭湖见方小舟。

吴红梅眼波流转，淡然而笑：“袁老师知道你来，他吩咐我给你这些资料，你先把这些东西录入数据库，然后你做出程式来，模拟出基本性状。袁头急着要结果，他相信你的计算。袁头嘱咐我，他回来跟你一起吃中餐，叫你不要买什么，他带好东西回来吃。”

“你说晚了。我带都带了。”韩宝来朝吴红梅做了一个鬼脸，拿着资料夹去超级计算机机房。他转身的时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怅惘，石玉华的音容笑貌总在他眼中窜来窜去。原来，他心中早就有了石玉华的位子，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两人在一起四五年了，一个热，一个冷，于是两人常常吵吵闹闹。现在，他一个人冷冷清清地走进机库……他赶紧收心，早一点完成袁老师布置的作业。

袁老师带回了香米，袁老师笑眯米地看着宝来吃；宝来知道，他吃得香老师才开心。韩宝来用筷子戳了一小砣，吹冷了，自顾吃了起来：“嗯，闻着香起来香，软、滑、香、糯，是我当年在江永吃到的香米一样香。我只能想得到，老师是做得到啊。这就是我与老师的差距。”

韩宝来带回来的，当然是他最近研究的成果，天山雪莲、自制的鳇鱼鱼子酱、黑鸡、新西兰羊肉、渤海黄鱼等等。其实还送来了贵腐威士忌，老师是不允许学习时间喝酒，当然午餐就没有上酒。

农大那边的张楚桥校长一帮人也过来打秋风。张校心存疑虑：“宝来，你的博士论文准备得怎么样了？”

袁老师代他回答：“他呀，我让他写杂交水稻，他说没有什么发现。我让他写园林方面，我们农科院、农大的园林都是你搞的设计图，国际著名生物学家马林先生来专访，他看了我们的农科院，他是赞不绝口，说我们农科院的园林是世界上一流的。当然人家是客套话，不过，你可以写园林方面的论文啊。你说夸学科了。你想搞生命科学，这个命题太大，我不主张写，你现在手头实验材料太少，写起来没有佐证的材料啊，你不能引用太多资料。主要还是看你的实验材料，在大量的实验数据面前，你的结论才站得住脚。你研究的河豚，听说品种达到了多样化，甚至增育出珍贵的东方鲭系列，可是你没有时间观察它，记录它的生活习性，也是光有成果，没有收集资料啊。”

韩宝来对于他的博士论文，他早就深思熟虑：“袁老师，我写动物的信号系统行不行？”

现在是博士导蒋孟罴教授抬起眼吃惊地看了韩宝来一眼，当年他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跟着他研究动物的信号系统，他只是跟着他好玩，并不认真钻研，现在怎么突然提出写这方面的论文，这不是找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