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坐在张玉屏的红旗世纪星轿车上,现在鸡归鸡笼,鸭归鸭笼。韩宝来驾着车,张玉屏坐在副驾驶座上,周朝晖开着自己的奥迪,早就不知去向了。
“你看你,太有女人缘了。你要检点一些,检点一些。你像个钻石王老五啊,人见人爱啊?这可怎么得了?迟早要出事。我有预感。有不祥之兆。”张玉屏当头一盆冷水泼来。
韩宝来显得很无辜:“张、张阿姨,你都看到了。我又没招惹她们。她们要那么疯,我有什么办法?”
“你得有办法!否则,你成也是女人,败也是女人。你信不信我的话?你迟早栽在女人头上。我警告你,你想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你现在基本上具备条件,你把这个点搞好,在全国一出名,这是你的政绩啊!考察干部,你这是硬指标!你懂吗?”张玉屏真有点为他未雨绸缪了,“你得有特别的办法。与这帮女人保持距离。不是我——我也不是要你对我怎么怎么守身如玉。我是考虑你的前途啊。”
“我是不是要自残啊?”韩宝来说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
“你脑残!”张玉屏真生气了,韩宝来有点怕,“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你说,我们在一起四年,朝夕相处,我们有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没有嘛。我是为了政治,我不得已而为之。为了政治,我一次次可以牺牲小我,保全超我。你听明白我的话吗?你要为政治而生,为政治而奋斗终身!”
她一直给韩宝来灌输政治这个术语,他也知道政治的风险,稍有不慎,那是身败名裂。这是一句她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张玉屏进一步开导他:“听话,女人是什么?你别她长得娇滴滴的。那是色相!诱惑人的毒药。再说了,你知道春秋战国时期,不收鱼的宰相公仪休吧?你想天天有鱼吃,你不收人家送你的鱼。送上门来的,是有求于你的。拿了人家的手软,吃了人家的嘴短。你别以为人家送上门来。其实是有求于你的。处对象,你就好好跟那个陈汝慧处,不要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跟别的女人,一定要止乎礼仪。不要再来者不拒,处处留情。”
韩宝来其实每次做了这事也后悔不迭,但他感觉身不由己:“阿姨,你教我一些拒绝人家的办法。”
“你不是有一段时间,没碰她们嘛。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你到陈小斌家里吃了一餐饭吗?她们吓得不敢靠近你了。每个人都要命的。”
“阿姨,这你也知道?”韩宝来吓得汗流满面。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到时候,人家老公回来了,你怎么与他们相处?你做到再隐密,还是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你要是一次不慎,真给捉住了。我看你栽大跟头了!你不知道其中的陷阱有多深!你看,你做的臭事,我还是耳闻了,说明什么?走多了夜路会碰见鬼的。只要有一回,你失手了。你从此万劫不复。还想出人头地,你做梦吧!”张玉屏谆谆告诫,她不愧是做教师出身的,说话入木三分,句句鞭辟入里,让他毛骨悚然。
“知道了。知道了。我回去,回去,马上拿一些药。让她们知难而退。”
“这些不用我教了。注意不要搞得满城风雨,只是虚张声势,让对方知难而退就行了。”张玉屏是个有铁血手腕的女人,做事情从来是不择手段的。做事情前怕狼后怕虎,畏首畏尾,肯定打退堂鼓的。她是说到非做到不可的武则天式的女人!华夏不乏这种女强人!
“阿姨,每次听你教训,我总觉得经过一次洗礼,眼前豁然开朗,大有拨云见日之势。”
“别拍马屁。你不要背后骂我就行了。”张玉屏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对她最得意的门生,她是掏心窝子的,不会留有余地。
“阿姨,晚上去哪里吃饭?”
“你饿了吗?我可没饿。晚一点吃宵夜吧。我们先回家,把东西放下。然后,跟我下乡转转,有几个乡镇的工作让我放心不下。”张玉屏往后一躺,闭上眼,想小憩一会儿。
“先去哪个乡镇?”
“五里牌镇吧。一路转过去。除了几个路难走的,全部跑到。”张玉屏没有睁开眼。
“快六点了。”韩宝来提醒。
“是啊,就这时候,才能看得到真相。”这是搞突然袭击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