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峋控制不住的连连后退,腰部撞上红木桌角,痛得他闷哼一声,忍不住弯腰,低声骂他:“……混蛋。”
盛白港掐着下巴强迫他抬起头,通红的血丝攀上他的眼珠。他从未如此暴怒过,那在与人相处时不变的礼貌和距离感,终于在碰上牧峋时溃不成军。
他垂在身侧的手去摸索牧峋的,而后将他无名指的订婚戒指一把撸下。
“哐当”一声,砸向黑暗中的角落。
“你说得对,我就是个混蛋。”
他衣冠济济的人皮终于被撕破,皮囊下暴虐的本性毫不掩饰的袒露出来。男人滚烫的呼吸喷上他的耳畔,那一小片皮肤肉眼可见的被烫得发红。
他开始撕扯牧峋的衣服,声音喑哑的威胁道:“如果你不答应退婚,我现在就打开门,在这里操。你。”
闻言,牧峋却忽然释然的笑了,粲然道:“好啊。”
他笑得单纯,抚上自己的领口,灵巧的手指翻飞,很快解开一粒纽扣。
接着,指尖慢慢向下移动,一串扣子争相脱离束缚,衬衫不规整的向两边散开,露出单薄布料下大片雪白的皮肤。
牧峋出格又大胆的举动显然在盛白港的意料之外,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几年前,印象里的牧峋还是青涩又容易害羞的,却忘记了人心是最善变的东西。
牧峋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眼底笑意更浓:“怎么光我脱,大哥不脱吗?”
下一秒,盛白港身形微不可查的晃了下,面色瞬间僵硬,表情凝固在脸上。
他低头看去,牧峋的手正搭在他的皮带扣上,缓缓下移,摸到裤子拉链的位置。
室内安静无比,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解开拉链的细碎声响变得格外清晰。
盛白港忍无可忍,额头爆出青筋,突然一把握住那只作乱的手,低声唤他:“牧峋。”
“去啊,去开门吧,最好把你爸妈还有你弟弟全叫进书房,让他们看看你这个大哥是怎么干他们未来女婿的。反正我的名声这么多年也败坏没了,不介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和你做。爱。”
牧峋笑嘻嘻的,似乎真的毫不在意,催促他:“怎么了?敢放大话不敢真操啊,用我教你怎么上男人吗?还是你对着我根本硬不起来!?”
“牧峋——”
怒吼戛然而止。
身后传来短促的敲门声,盛驰野站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唤道:“大哥,小峋哥,妈妈让我来叫你们吃饭。”
盛白港嗓音沙哑,身体僵直的简短回复:“知道了。”
那些阴沉的冷漠、压迫性的寒意,在经历过一场宣泄后逐渐退潮,全部被替换成缄默。
牧峋的手指抽动了一下,推开他,张着嘴喘息。
这一场压抑多年的爆发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心理,情绪,身体,每一处都奄奄一息的叹着疲惫。
他像是一块满是裂缝的玻璃,哪怕轻手轻脚的小心放下,也有可能使他四分五裂彻底崩盘。
他本该和盛白港划清界限,泾渭分明,从此两不干扰,各自过好现生。
可是盛白港回来了。
他的到来打破了看似的安宁,让这场粉饰太平顷刻间化为子虚乌有。
灯枯油竭般的片刻死寂后,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离开了书房。
关上灯,又关上门。
唯余风声嘶嘶,暴雨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