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愕转眸,暗道果真被蕊冬说中,这么些年的小动作小伎俩,霍昭明明看在眼中,却从来没有声张……
她被他牢牢拿捏在掌中,明里暗里,她一举一动他都知晓。
她负气一哼,蹙眉瞪着他,“你想拿这个堵我的嘴?”
他主动送上她心中所求,以期她能假装裴翀在天牢安t然无虞,继续装聋作哑乖乖臣服在他身下,是这样么?
霍昭撩眼看了看她,“当然不是。”
他的长指轻轻搓蹭杯沿,递至唇边稍含了半口,忽而揽过她的脸侧,猝不及防吻了下去。
他不必开口,裴映慈已知晓答案。
温茶顺着半阖唇齿流入更深的喉腔,他衔住软滑丁香,搅乱鼻息,与她缠绵亲吻,她能从茶叶醇香里嗅到淡淡酒气,长睫轻轻颤抖,抵着他的肩,身软似水,逐渐逐渐沉沦在这复杂又霸道的情绪里。
她轻喘着,好不容易挪开唇瓣,声音不稳:“我大哥究竟怎么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觉得你能瞒多久?还是说你以后也不打算让我去见他?”
事情既已挑开了,她不打算与他周旋,逮着机会连声质问,柔软的小手推着他的下巴,反被大掌扣住,利落扯下,凌厉的吻再度落下。
他轻碾她的唇瓣,或轻或重地咬吮,嗓音模糊:“话这般多。”
他再次剥夺她开口的机会,霸道娴熟的手段轻易卸去她的抵抗。裴映慈软在他怀中,紧紧揪着他的袖摆。
霍昭格外怜惜地抚上她沁出薄汗的俏脸,像醉意上头口不择言,声音低哑风流:“你瞧我们这身衣裳,像不像一对拜堂成亲洞房花烛的新人?”
裴映慈陡然暗惊,下意识垂眸看去,知被他说中几分,忙猛然推开他的手。
她清冷的眸子扫过俊逸的脸,沉声道:“胡说什么?”
“不像么?”他似笑非笑地觑她,“不如让人喊爹娘来瞧一眼,想必他们也会这般以为。”
她心底猛坠,忙横他一眼,“霍昭,你疯了?”
她不知他说真说假,更怕他不管不顾,真将这不伦的秘密抖漏出去。
她无比清楚,她于他来说不过是寄托欲望的某个选择,一个养在家中可以由他肆意亵。弄的美人,她有把柄软肋握在他手里,他动动手指她便甘愿屈服,而她的确对他心有所求,所以,没人能比她更乖顺讨巧。
如此顶着哥哥妹妹的名义暗度陈仓,神不知鬼不觉,既保全他霍使君清廉正直的名声,又满足他心底暗藏的私。欲,比在外狎妓养姐儿好处多。
她后来想明白这个道理,便开始心安理得跟霍昭提要求换好处,从不肖想能与他谈论几分真心。
霍昭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妹妹长大了总要嫁人的,可我舍不得,只想你永远做我的妹妹。”
裴映慈冷着脸面向他,顿了顿,掖止心底的恼怒,面上转而浮露淡淡讥讽:“所以哥哥又打算怎么做?让我永远留在霍家不嫁人,继续与你透夜乱。伦,还是假戏真做找个由头当你见不得光的外室?”
她虚伪地笑起来,清凌凌的笑声在夜里分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