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霍昭没传人进来伺候,他扣着裴映慈细白的脚踝,有一下没一下的以指划圈,只觉不尽兴,又稍稍伏低脑袋,在靡艳艳的腿芯落下一吻。
她轻咛挣扎,反手推他的肩,声音细软:“霍昭,你别得寸进尺……”
裴映慈歪怏怏地趴在榻上,侧着脸,把未尽的话说完:“反正,如果陆湘要兴师问罪,我不会与她认错。”
霍昭稍咂唇,声音低沉:“她不会来找你。”
“哦,那就是说她已经跟你告过状了?”她稍稍翻了个白眼,从来反应快。
霍昭稍显不悦,忽而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软丘,引她轻嘶一声,回眸怒瞪,只觉他不可理喻。
“你在外该收敛些脾气,尤其是鹿林宴那样的场合。”他总算抽身站起,敞着宽袍两襟,阔步走入屏风之后,“既然彼时没忍气吞声受委屈,事后也不必再计较过甚。”
裴映慈斜睇向屏风那头,心底不是滋味。
她抿了抿唇,撑手坐起,拢紧衣衫,眨眨眼,脆声问:“少来教训我。你们究竟何时纳采问名?你属虎,她属兔,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拣好时辰与我说,我也好跟采姐姐一同准备贺礼。”
这话说得便没道理,六合之缘怎也轮不到虎兔配,何况这俩生肖听着便是天敌。
“你很在意?”他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
裴映慈笑得极虚伪,娇滴滴的软着嗓,因激烈的欢爱带了丝沙,听着跟妖精似的,“那可是我的好嫂嫂,今后这世上多一人疼我,我当然在意。只不过我这人一向记仇,更爱父债子偿这套,也不知陆姑娘怕不怕与我这冒牌小姑觌面相对?”
她抬臂撑着下巴,偏转脑袋,直勾勾地盯着屏风后的人。
霍昭已缓步绕出,扫了裴映慈一眼,见她香肩微露,□□半掩,神姿纯秀却带了浑然天成的妩媚,最叫男人欲罢不能。
他一双眸子阒黑沉静,不带有任何情绪,只说:“陆家是否参与其中,尚且不能定论。”
裴映慈一怔,未料霍昭竟愿意主动与她提起旧事。
她忙回正半身,衣带斜系,三两下整好衣饰,格外认真地看向他:“不可能。陆鼎逑能有多清白?我爹和殿下向来瞧他不起,更屡次劝谏皇上冷避佞臣,他早已怀恨在心,私底下营结几多御史诬谏东宫!当年兀良湖莫名战败,陆鼎逑更是始作俑者!你少在这儿跟我装公道装正义——”
霍昭一道眼神追来,声音冷下几分:“小慈,我倒是小觑你了。”
“殿下,东宫……你胆子越来越大,竟敢在我跟前提及谋逆罪臣。”他冷觑着她,一身规整常服,瞧着有拒人于千里的冷漠。
“我怎么不敢?不是给我的胆子么?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霍使君日夜跟罪臣之女偷欢……该怕的是你,我有什么好顾忌!”
裴映慈冷笑着讽刺他,今日既然已吵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再遮遮掩掩,净拣着难听话往外扔。
“亏得有霍使君多年提点教引,否则我哪儿敢提?说起来,你还真是我的好哥哥。”她轻笑,懒洋洋地趿着鞋,又利落地穿戴好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