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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也知晓,”白明酌开始像个说书人一般,把叶鸢提前准备好的故事讲述给叶明瀚听,“阿鸢这孩子从小就跟我在山上,她交的朋友五花八门的。偏赶上她有个桓州的朋友,前几日定了亲,在报喜的信中同阿鸢说着害怕。”
叶明瀚耐心地听着白明酌的胡说八道——毕竟坐在这个位置上每天都能听到一群大呼小叫的大臣们胡说八道,听到了这里知道即将要切入正题,便感兴趣般直了直身子。
“那个小姑娘说,住在她家附近的另一位姑娘得了县令的青眼,便被父母欢天喜地地送进了县令府中。那县令大了这姑娘近三十岁,便是给她做父亲也是绰绰有余。未成想过了也就不足半个月,县令府上传了消息回来,说那姑娘得了急病,请了郎中医治也无济于事,病逝了。”
“那姑娘听了这消息心中感伤,更多的是有些惧怕。因为这位病逝的姑娘生前十分的健康,人也活泼,哪怕是被迫嫁了人也不至于郁郁寡欢将自己逼死。而这县令府上过往抬入府中的姨娘可不少,最后销声匿迹的也占了多数。这姑娘在信中本是问叶鸢,学了这些年的医术,是否知会有什么物什,会导致这些姨娘容易招致什么急病?”
白明酌见叶明瀚的眉头渐渐紧锁,知晓皇上这是听了进去,顿了顿道,“阿鸢收到信件便觉得蹊跷,于是着人去桓州探查,这一查便查出了了蹊跷。”
叶明瀚闻言也有了些预感,点头示意白明酌接着说下去。“这县令有着虐玩少女的癖好,只要是看上的女孩,方便他下手的,便会抬进府中。”白明酌说话间,走到大殿中央,撩开袍子跪了下去,“臣也听闻桓州知府是在床笫之间被女人所杀害,而那县令之事也发生在桓州。臣恳请皇上派人到桓州彻查此事,查清在桓州这样的官员是否是个例!还是说这一切在桓州已是官官相护,稀松平常之事!”
叶明瀚无奈地摆摆手,“你没事跪什么?快起来,朕还有旁的事问你。”
白明酌谢恩后回了座位上,这些话虽是叶鸢提前编纂好的故事,可是也都早在杀了薛磐之前就做好了安排。若是真有人要查下去,也不会露出什么破绽来。只听叶明瀚将手挡在脸的左侧,压低了声音道:“你同朕透个实底,这薛磐是不是何甘平的人?”
白明酌微微颔首,并未多言。叶明瀚会意,“如此朕便明白了。今日太傅还向朕举荐了一位能代了薛磐之职的人,我瞧着便派他彻查此事也合适。”
白明酌只微笑道:“皇上瞧着合适,那便自然是好的。”
“你是说,皇上派了谢风临到桓州做知府?”叶鸢听了术七的汇报诧异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术七点点头:“是太傅推荐的人。”
太傅在朝中的势力不及何甘平,可话语中的分量不轻。太傅曾是当今皇上以及晋西王的开蒙授业恩师,是当今皇后杨昭云的父亲,若是太傅出面举荐,便是何甘平面子上也不好反对。
叶鸢缓缓坐下,拧眉思索着,“我记得谢风临除了应西匪患后,是留在京城为官了吧。”
术七摇摇头:“留在京城是实情,可这官职只有头衔上好看些。何甘平当年举荐李有金不成,怀恨在心,在吏部起了些作用,将谢风临支去礼部做了郎中正。”
“礼部郎中正?”叶鸢皱眉,“我倒是没有关心过,没想到谢风临堂堂一个带兵打仗的将领,回了京城反倒是任由他们磋磨了。”
“是。”术七说道,“只是礼部郎中正虽然相对于带兵打仗算是个虚职,那也是正五品的京官。如今下派去了桓州做知府,虽说升了从四品,倒像是明升暗贬了。”
叶鸢摇了摇头:“太傅应是起了惜才之心,才会借这一手明升暗贬将谢风临支了出去。谢风临这样的人,留在礼部也不得志,莫不如去到州府间做些实事来得畅快。”
“无论怎么说,这桓州知府的位置上坐着的不是何甘平的人,也算是我们拔出了一颗钉子。”术七笑着说道。“主子也能松快些了。”
自从桓州的事解决后,何余升来叶鸢的宅子来得越发勤了些。叶鸢没想到只是除掉了一个薛磐,会带给何甘平这么大的危机感。只是随着同乐安公主约定的时间临近,叶鸢倒是也无暇顾及何家的反应了。
对于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叶鸢也不知自己心中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虽说不是亲生的姐姐,可是从小养在父母膝头的人是她,自己即便是有着血脉相牵,也远远比不得她同父母亲密。
同样的,叶鸢也不知这位公主殿下对自己是个什么感情。或许,乐安公主根本不知道自己才是同皇上皇贵妃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吧。叶鸢长长地叹了口气,在心中时刻提醒着自己,只当乐安公主是对自己这大殷的第一位女将军有些好奇便是,旁的事情不该去多想半分。
乐安公主同她约在了京郊的一座庄子上。能够约上这庄子的酒菜的客人非富即贵,这庄t子做得极为隐秘,使得达官贵人间有什么会客的需求,也都愿约在这庄子上。
叶鸢在侍者的带领下穿过那依着荷塘的长廊,心中有些久违的忐忑。这荷塘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巧妙的心思,已经到了十月下旬,老天爷就差洒下些纷纷扬扬的雪花来,可这荷塘上仍开着些娇嫩的粉荷。
那侍者瞧着叶鸢留意到那荷塘,便笑着介绍道:“客人可是好奇那荷塘十月开花?我们庄子的侧面有一处温泉眼,庄主喜欢食用莲藕,便试着将那温泉水引了些来。同时另一侧引着旁边山上的山泉水,两种水涌入这荷塘,融为一体,这温度便刚好适合这荷花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