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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属下求之不得。”
马车内的温度升高,一切都变得燥热。
唇舌间好似有些甜腻腻的味道蔓延开来,纠缠着濡湿的水色,酥麻从灵魂深处荡开,连脚趾都不知为何蜷缩在了一起。那种快意顺着唇舌传入心窝,在这温热的空气中终是爆裂开来,烘得膝盖都开始无意识地摩擦着车内的软垫。
明明是行进在京城大街上的马车,可偏生遮盖住了此刻最隐秘的角落。
谁都没有发出声音,车轮的行进、街市的喧闹掩住了一切秘密。直到身子软得像融化在这温润香甜的空气中,马车停了下来。
门外的车夫对着车内喊着:“少将军,到了。”
片刻后车内传来白卿淮有些暗哑的声音:“稍等。”
车夫等了半晌才等来自家少将军打开帘子,在沁殊公主身侧道:“我知晓你今日必有许多话想同云姐姐讲,特意驾了看不出家族的马车,同花生打了招呼停在后门。”
叶鸢有些惊讶地看向面前的居安楼,拍了拍白卿淮的手背,跳下了马车,转回头来满是笑意:“阿岁当真贴心得紧。”
白卿淮抿抿唇:“殿下,明日见。”
叶鸢瞧着白卿淮的神情不舍的样子,心中觉出几分好笑的同时又变得柔软万分,自己也生出不舍来。于是转回身去,探头进马车内,伸手拉过白卿淮,附在他的耳边:“不必明日,今晚等我,还有些事情需要你来做。”
“榆城那边居安楼一直发展得不错,薄利多销,在京城居安楼都是世家贵人来得多些,榆城那里却是平民百姓稍稍比平日里多花上些许便能吃得起的家常菜。”云格琼扔给叶鸢一个账册,“这般经营,收益倒也不错。”
叶鸢随意翻了翻,点头道:“这般倒是得益于格格心善了。”
云格琼摇摇头:“我是个商人,最开始只是无法套用京城的方式寻求些改变,没想到如今倒也真的叫居安楼在榆城扎下根了。”
叶鸢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我再过半月便启程回榆城,京城这边怕是一时半刻顾不上了。”叶鸢随意地将手中账本放在桌上,“格格你帮我卖个消息给游从语,就说殷朝将与金国通商,如今瓜果蔬菜小贩众多,可米面粮油的商贩寥寥。”
云格琼双眉微敛:“咱们自己不是就是做这些的?更何况我们在榆城早已扎根,到时候居安楼派个人就是了,何必要卖消息给游从语?”
“格格,我不是真的缺他这个粮商,是盐铁。”叶鸢认真道,“殷朝能够大批量贩制盐铁的商贩不多,游从语算一个。盐铁等物不好随意卖给金国,可少量卖给百姓却不妨事。”
云格琼点点头:“懂了,这话我还不好明说,看来到时候是要同他一起做粮油的商贩了。”随即睨了叶鸢一眼,“以前没见你关注他,如今他得了便宜做了皇商,成了你的皇姐夫,你倒是向着他帮他做起生意来了。”
“他挺不错的,”叶鸢笑着说,“这不是想给他机会,为皇家办事,带着皇姐多走动走动。”
云格琼点头应了:“你是为长公主着想,自己倒是把自己流放边疆了。”
叶鸢摇摇头笑道:“什么话?格格,这是我求仁得仁。你不知我现在心中有多畅快。”
云格琼叹了口气:“也是好事,若非如此,你和白少将军此生怕是难有这门亲事。”随即又笑了笑,“如今的一切都是你想要的,我心中也欢喜。等过几月,我把这边雅间的新菜色定了,就收拾收拾跟你回榆城t。”
“你这边忙得开吗?”叶鸢愣了一下说道,“榆城过几月又要冷了……”
“你怕我去了影响你和白少将军的婚后生活?”云格琼挑眉打断道,“若不是入冬,如何能同咱们公主殿下除夕守岁?我也许久没见过那样厚重的白雪了,有时候觉得,还是榆城好啊,说话做事不用像在京城这般小心,生怕冒犯了什么达官显贵。你等着,用不了两个月我也就跟上了。”
叶鸢有些无奈:“那你小心着些。”
云格琼点头:“知道,若有大事就找伯爷嘛,咱们向来都是这样的。你师父这般闲云野鹤的人,倒是又被困在京城了。”
“他教养我时平日里也神神秘秘地,我也不是常常能见到他,更何况皇子身边哪会缺了教习师父。”叶鸢叹了口气,“老太傅当真是一片苦心,皇上前日同他漏了些立太子的风声,他昨日便请辞告老,要我这个皇姐做这太子之师。”
那是太傅隔空给予叶鸢的承诺和枷锁。叶鸢既放弃了皇太女的位置,日后小太子若是由她来教养,待太子即位后,想动叶鸢也要多思量些。如此还可展现皇家重情的家风,只要叶鸢和小皇子永远和平共处,谁也不动谁,那便是双赢的事。
“是,你倒是一门心思跑了出去,留下白小将军替你受罪。”云格琼揶揄道,“还好你师父甘愿帮你,只是过上几年,你这个名义上的太子老师,总是要回来的吧。”
“事态如何变化也未可知,若是必要,我每年回京小住一两月便是,我在京城久了,只怕皇上也不放心。等他给我立了封地,我哪里还会想念京城?”叶鸢淡淡道,“说起来,我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过有人称白明酌为白小将军了,真是时光一去不复返……”
“对了,你帮我找的那位会金话的先生,过两日我带着特勒尔见他一面,到时候就要麻烦他教习这小子了。我还指望着特勒尔日后负责与金国的街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