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胥不快地颦眉:“谢律,这件事你为何不及早自己同我说,若是要寻通房,十个八个,我早为你安排,何须你自己自作主张。”
谢律微笑:“孩儿这么大了,还让母妃操心?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孩儿自己应付得来。”
“应付?”萧子胥道,“我看你魂都丢在那个女子身上了。”
眼看着这母子俩的气氛不对,谢玉琅一条胳膊插到两人中间来,“打住,先用饭,什么事都得等到吃完饭了再说。公主,用饭吧。”
萧子胥情绪不满,“淮安世子尚未婚配,便蓄养外室,像什么话?”
谢律笑意未退:“母妃觉得应该怎么办?”
应该怎么办,萧子胥琢磨了一夜了,已经做了决定。父子俩都以自己为尊,又是后宅那些事儿,自己绝对有过问的权力。
“我早已安排妥当,你无需插手就是。”
但这件事谢律却不依不饶:“母妃明示。”
萧子胥淡淡道:“我已让翠微去别月斋,稍晚一些,便将那个女子带回来。你不是有心逗她么,收入王府做个通房正好。”
谢律桌下的长指一紧,他望向萧子胥。
萧子胥就是怕见谢律这副泥足深陷的样子,他越是着紧,萧子胥越是不放心,“玩也玩了,闹也闹了,也该够了,那个女子不过是嫁给陈慎之冲喜,失败之后被放还的寡妇,便是做你的妾都不够格,能收了养在房中便罢了。”
谢玉琅连忙安抚妻子情绪:“公主,收妾还是可行的,实在怕过不去,咱们给她换个身份户籍不就得了,只要女儿家清白没有二心……”
萧子胥冷然道:“清白?她不过是乡里一个猎户捡回去的弃婴,父母都不知是谁,家世无从查起,能清白到哪里去?我早打听清楚了,从陈家离去之后,她尚且与那个陈姓小叔子眉来眼去。”
“此事我已决定,待翠微将人带回来,便收了做通房,谢律喜欢她服侍,便留下她,待在王府吃穿不愁,金银细软都不短,比她经营一个靠着谢律接济才能支撑门面的商铺不知好过到哪里。”
萧子胥武断地下了决策,不容置喙。
但席上无人附和自己,萧子胥起疑,不放心地瞥眸谢律:“怎么?莫非你还动了娶她为妻的念头?你当真爱她,非她不可了?”
少顷,谢律缓缓勾起薄唇:“母妃说笑。”
萧子胥放下心来:“你清醒就好,这样的女子,动心也便作罢,真为她昏头了,你就不是我萧子胥的儿子。”
席面上的气氛恢复正常,萧子胥与谢律重新开始动筷。
……
卿卿被元洛接到别月斋,但入府之后,元洛又准备了一顶软轿,说是别月斋内更别有洞天,脚力过去,恐娘子劳累,便让她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