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又道:“公主入宫了。她每次入宫,陛下都会留她,短则两三日,长则十天半月,这一时半会相信回不来,我们偷摸将谢律抓走,料想公主不会知道,而且,公主也似乎根本不把这个马夫放在心上。”
“你说的也有道理,公主问起来,我便说与这个马夫有些投缘,让他到我那里驯养几天马,因公主入宫了,未来得及通禀,只是区区一个马夫罢了,公主犯不着与我过不去。”
云朔越想越兴奋,甚至眼睛里冒光。
“我要让谢律为我提鞋!”
……
小皇帝官昱在魏国宫里办了一出堂会,想到很长时间没见到阿姊了,接他入宫小住,当然,还有他活泼可爱的侄儿。
官卿本就不爱听戏,何况唱的又是才子佳人的风月戏码,咿咿呀呀的,听得怪是肉麻骨酥,偏生小皇帝才这么一点大,就爱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官卿只好奉陪,听了几场。
官昱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说着话,看到她眼帘直合上,像是困了,官昱这才放她走:“阿姊困了,便回永宁宫歇会儿吧,朕兴致正高,继续听会儿。”
官卿如蒙大赦,像个被刑满释放的人犯,终于得以逃脱,她立马抱着书杭回宫了。
永宁宫是她在皇宫里的居所,地方很大,但很是冷清,少了一点人情味儿,官卿只当是暂时歇脚的住所,回宫之后,便美美地带着儿子洗了个热水澡,躺倒在了柔软的褥子上。
一会儿困意袭来。
玉燕将帘幔放下,伺候公主点燃助眠的熏香,正要退去。
珠箴忽然从外边进来,神色惶然,玉燕向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过去打扰公主,珠箴和她推了几句,被官卿听到了,她从榻上支起了身子,朝外问道:“何事?进来说。”
玉燕不敢再拦着,只好放了珠箴进去了。
珠箴跪在官卿的床头,官卿将哄睡的儿子挪到里侧,为他拉上被褥,坐起身来,撩开了一角的金色刺花兰草蚱蜢图床帐,长发披垂身侧,如瀑般一泻流下,倦意袭来地打了个呵欠。
“说吧。”
珠箴斟酌了片刻,道:“孙内史说,马场……”
不确定这是不是公主想听的,可能公主在意马场那边的事,又有可能,公主根本不想听,她此刻只想睡觉,因此珠箴等了片刻。
官卿道:“马场怎么了?”
珠箴回道:“那个云郎君又来了。”
官卿皱了纤细的小山黛眉。
骐骥院的马场,她罩的,说了不允许其他人随意动,至少应该亲自过来向她请示,云朔这厮又不请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