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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人生第一次来癸水那天,她都因为要下河替姜雪薇捉鱼,给她熬养荣鱼汤,浸泡在水里太久,肚子疼了三天三夜,连床都下不得。
她的这个寒病,是从小便落下的,久病沉疴,最难治愈。才秋分过去,入夜微凉,她的身体就不那么松快,每晚必须紧闭门窗入睡,只要夜里受了风,都会浑身不舒服。
卿卿沐浴完毕,将寝衣完好穿在身上,拉上最后一道系带之时,卿卿眸光瞟向屏风外,灯烛幽微,不知修严睡下不曾。
卿卿想了想,咬牙为自己多穿了一件寝衣,系带打得牢牢的。
她回到自己的拔步床,撩开帘帐,修严抱着被子睡在里侧,眼帘轻阖,长睫垂落,呼吸已经匀沉,卿卿弯腰摸了摸外侧,有了温度。
再看他宁静的睡颜,修严肤色冷白,宛如寒玉,俊美的皮囊,可惜却偏配了一副瑟瑟缩缩、邀宠献媚的性子,双凫楼苛待他至深。
既然修严已经睡着了,卿卿松了松心神,脱履躺上温热的棉被里,闭目也要睡觉。
修严半睁开眼眸,觑见她已入眠,长眉舒展,扯出一丝促狭的浅笑。
风定,人静,阒寂无声。温暖的帐帷内,伴随着她呼吸的气息浮沉,将那一抹香气勾兑得愈发浓酽,修严鼻尖充斥着她的体香,情不自禁扬眉,将身体微微倾斜,朝着卿卿凑了过去。
近一分,有近一分与众不同的馨香。
修严自从患有头疾以来,这是第一次,不受控制萌生了痊愈的希冀。
他的呼吸渐渐灼热而贪婪,手掌抬起,揪扯住她雪颈旁的一截衣襟,食指轻勾,衣襟被扯落一些,从衣领之中,飘散出浓烈的体香,似杂糅了无数种奇异妙香,混成一体,但毫无冗余。
她睡熟的姿态很放松,也根本未能有所察觉,美人下颌近在咫尺,光洁滑腻,是对人性的考验。
卿卿做了一个美美的梦,嘴角上弯,突然转了身子朝向外边,继续沉沉睡着。
修严只得看见一道背影,笑了笑,将被她翻身抛在腰际的锦被拾起,搭在卿卿肩头。
被褥下暗流涌动,修严的长臂不规矩地越过她的蛮腰,握住她的一截雪肌,将身体贴近,贪得无厌地深嗅她身上的味道。
“卿卿。”
她入睡了,听不见他说什么。
修严愈发胆大妄为,得寸进尺,直接从身后抱住了卿卿,含笑闭目。
作者有话说:
谢修严:人字一撇一捺,我不会写。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