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心的给花叶修剪,仿佛给自己的孩子修剪头发,全身心的投入,看的一边的花农都忍不住侧目。
夫人真是个有爱心的人,对待花花草草都这么有耐心,可惜了,像夫人这么善良的人,命却那么苦,老天真是不公啊。
可以说,这个花农在古家陪伴她的时间比古峰还要长。
这时一道身影从外边匆匆走进来,有些慌不择路的样子,古夫人瞧了眼,那目光在阳光下有几分幽深的寒凉,如一汪深潭,仿佛要把人吸入进去。
“阿筠。”古夫人柔声开口喊住他。
古秋筠脚步一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便看到站在花丛中凝目望来的女子,眸光慌乱的躲闪了一下,他喏喏的喊了声:“妈。”
古夫人放下剪刀走过来,看着他身上皱巴巴又凌乱的衣服,伸手给他整了整衣领,却在他领口里发现了一根长头发。
又黑又直,那是属于女人的头发。
闫冰语的头发是天然的栗色,这根头发的来历有些可疑呢。
不动声色的把头发缠到手指上,她嗔怪道:“你昨晚没在家吗?”
从小到大古秋筠就很害怕古夫人,古夫人对他很好,完全把他当成了亲生的来对待,可不知为何,每次面对她,他就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我、我昨夜去见了一个老朋友,喝了点酒,就歇在他家里了,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进去了。”话落扭头快步离开,仿佛身后有猛兽在追似的。
“阿筠。”古夫人望着他的背影道:“你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会下意识往左瞄吗?你刚刚对妈妈说谎了。”
古秋筠身子猛然僵在原地,连回头都不敢,心脏忽然“砰砰”跳的飞快。
他就知道瞒不过妈妈,可就是打死他也不能说实话。
“哪有啊,妈你想多了,我昨夜真的睡在老同学那里,他可是个男的,你不会怀疑我是个同性恋吧,哈哈,妈你可真想多了,我去看看语儿,昨夜没陪她,不知道有没有生我的气,我得好好哄哄她去。”话落快步朝客厅走去。
古夫人站在原地,看着古秋筠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勾唇轻笑:“孩子大了,对我也有秘密了呢。”
花农笑着附和了一句:“少爷可就要做父亲了,可不是大了吗?夫人啊您也该歇歇了,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
少爷虽在外名声不好,可对夫人的孝心,没得说。
古夫人点头,语气轻柔:“是呢,含饴弄孙,天伦之乐,呵……。”眸底的讽刺一闪而过,没人看清。
她垂眸看着纤细的手指上缠绕着的青丝,“有点眼熟呢。”
她曾赞过她那一头青丝,油光滑亮,乌黑浓密,为她的美锦上添花。
很好……
她唇角轻勾,眸底笑意流转,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凉。
古秋筠刚准备往楼上去,古峰从书房里出来看到他,沉声喝到:“站住。”
古秋筠身子抖了抖,慢悠悠的转身,就看到虎目圆睁,不苟言笑的古峰,他最怕的就是父亲这个样子,“爸。”他小声喊了句,不自觉站直了身体。
“昨夜去哪儿混了?”看他那皱巴巴的衣服和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古峰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不过儿子这点倒是随了他,风流多情,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咳咳……古峰真会往自己脸上贴彩。
其实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才对。
古秋筠又把刚才对古夫人的说辞拿出来说了一遍,古峰信他才怪,不耐烦的摆摆手,“滚吧,现在儿子都有了,最好给我收收心。”
“是是。”古秋筠立马转身就往楼上跑。
古峰想起什么忽然喊住他:“你给我站住。”
古秋筠哭丧着脸转身:“爸,你还有什么事儿啊。”
“让你去找洛秀,你找了吗?”古峰拧眉道。
“我往他公司跑了几趟,每次都见不到他人,他应该很少在公司,不过他家我更是进不去,龙脉山那边守卫很严格,到山脚就不让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