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秀呆愣的坐在地上,夜风一吹,更冷了。
沉香在外边听到动静敲了敲门:“主子?”
没有回应。
沉香壮着胆子拧开本把手,推开门,他看到孤零零坐在地上发呆的男人,幽暗的壁灯下,脸上的失落让他这个外人都看的心酸不已。
沉香拿过挂在一边的外套走过去披在洛秀身上:“我扶您回卧室。”
伸出去的手被对方猛然打断,“我想一个人静静。”声音嘶哑的仿佛刚刚经历烈火的焚烧。
沉香看着主子明显清醒过来的脸,叹息了一声,无声的退了出去。
洛秀的狠、洛秀的毒、洛秀的无情都曾让人望而生畏,然而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的无情只是还未遇上让他动情的人。
这样的人,没有感情的时候冷漠的仿佛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冷眼看尽世间离合,甚至还会扯着唇角笑的嘲讽,讽刺那些愚蠢的人和愚蠢的爱情,然而当他也走上这一条路,却比他曾经嘲讽过的人还要愚蠢。
孤零零的房间,孤零零的人,独坐到天亮……
……
五月的天渐渐迈入夏季,天亮的也比较早,当明亮的天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投射来朦胧的暗影时,宋锦缓缓睁开了双眼。
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腰被一只手紧紧的箍住,令她动弹不得,昨夜的一切走马观花般在她脑海里闪现。
扭过头去,一张英俊逼人的面容放大般出现在她眼前,她伸出手摸上他的脸颊,然后是眉毛,微阖的双眼,高挺的鼻子,最后停留在那张有些单薄的唇上。
都说薄唇的男人最凉薄,可他却不在这个范围。
不得不说,他长的真的很好看,五官精致却不失男人的硬朗,没想到他的睫毛竟然这么长,睡着的时候垂落下来,就像一把疏密的小扇子,划过手心时痒痒的,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给他英俊的五官增添了一丝男人味,他的眉间因为经常蹙起,留下了一道很浅的沟痕,宋锦心疼的摸上去。
他过的是有多不开心啊。
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她抽了抽,没抽出来,瞪眸看去,那人正睁着一双清亮的黑眸兴趣盎然的看着她,哪里有一丝刚睡醒的迷糊。
好啊,原来他刚才一直都在装睡,想到刚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看在眼里,就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羞恼的开口:“你骗人。”
美人生怒真是活色生香的画面,尤其是此刻衣衫半解、神态慵懒而眼角媚意横生的画面,是个男人都要血涌脑门不管不顾的扑上去了,但那个人中绝对不包括齐歌,即使面对心爱的女人,他依旧能冷静克制自己内心奔腾的*,即使此刻他忍得很辛苦。
“我也是刚醒,不过你玩的那么开心,我不舍得打断你。”他一开口便是沙哑的嗓音,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宋锦似是感觉到什么,在他怀中动了动,便换来对方一声压抑的低吼,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别动。”
宋锦乖巧的不再动,两手抓着他胸前的睡衣,有点害羞的问道:“要不要我帮你?”不等他作答,一只手已经沿着衣服往他身下滑去,她微凉的手指感觉到指下的肌肤寸寸僵硬,绷的紧紧的。
昨夜两人什么都没做,相拥而眠。
她知道他半夜的时候起来跑到卫生间冲了好几次凉水澡,怕凉气过渡给她就在阳台上站了很久,如此来回折腾,其实他昨夜一夜都没睡好。
齐歌猛然抓住她作乱的小手,深深的望进她的眼里:“不要,你的手不能做那样脏的事。”
宋锦气结,这男人,还真是不解风情。
不过心底却因为对方这句话而暖融融,不论何时何地,他总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她抽回手,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听说男人憋的久了可是会把身体憋出毛病来的,我可不想再陪你去一趟医院了。”
眼角偷偷瞥到男人有些纠结的神色,显然还真的把宋锦的话听进去了,宋锦不仅捂嘴偷笑,这也太好骗了吧。
“那也不行。”他蹙眉说了一句,掀起被子就朝卫生间走去,没一会儿宋锦就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宋锦不由得想到,这男人不会从小到大一次那啥都没有过吧,都说男人的第一次都给了自己的左右手,尤其是在军队这种基佬遍地的地方,他平时竟然真的清心寡欲到这种地步吗?联想到齐歌的性格,宋锦觉得很有可能。
不得不说宋锦真相了。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下,齐歌无奈的看着昂首挺胸的小弟弟,脑子里不由得想起在基层时,那些战友时常开玩笑的话,那时他面色镇定心无旁骛的就当他们的话是耳旁风。
现在再联想起来,齐歌耳尖滚烫通红。
宋锦在整理床铺的时候,齐歌洗过澡披着浴巾出来了,他似乎还不习惯在宋锦面前露肉,看了眼宋锦便进了衣帽间。
宋锦觉得这男人还真是可爱的紧,摇头笑了笑便回到自己房间,换下身上凌乱的长裙,洗过澡之后穿上干净的衣服,下楼时,齐歌已经穿着一身淡蓝色的休闲衣坐在餐桌前等她。
穿军装时他硬朗坚毅,穿西装时他挺拔沉稳,而穿着休闲衣的他亦别有一番韵味,举手投足都带着云淡风轻的舒落和泰然。
宋锦在他对面坐下,蒋云做的早饭偏中式,小粥点心荷包蛋煎肠,闻着就特别香。
也许是在军队训练出来的,他吃饭动作很快,但许是天生骨子里的修养和优雅,却并不显粗鲁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