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衡还未答,玄鸟乌衣已然笑而拱手:“在下燕衣,是太守的侍卫。”
渊穆笑:“东衡,我看燕兄这般从容气度,做侍卫实是屈才。你是怎么赚来的?”
东衡不禁笑:“他——”
玄鸟乌衣又笑:“欠钱还债罢了。这行做个三五年我就跑了。”
渊穆笑而摇头:“这话真是哄人的玩笑。你真不是会欠债的人。”又仔细打量玄鸟乌衣,十分欣羡,笑道:“若燕兄能随我去漃国,朝拜文武殿,暮封万户侯,确然不在话下。”
东衡笑按话头道:“别挖我墙角。师哥还没回来?”
渊穆笑而点头。仍是注目于玄鸟乌衣,玄鸟乌衣倒不自在起来,笑对东衡道:“我出去逛逛榆庭,好吗?”东衡也是笑,颔首道:“去罢。不许走远,快吃午饭了,一会回来。”又温声笑道,“下午我再带你四处走走。”
渊穆却也笑道:“榆庭我常来,不如下午由我带燕兄各处玩玩。衡兄,你帮我看会孩子如何?左右小鸦也是你师侄,你不来则罢,来了岂还能做甩手掌柜?”
东衡气笑,“这侍卫你就非挖走不可吗?”
渊穆笑道:“良禽择木而栖,难道不是?人家是栋梁之材,非跟着你做小小侍从做什么?”
东衡目视玄鸟乌衣,他倒笑得不行:“好像确是此理——”见东衡蹙眉,想起他的旧伤,忙道:“太守,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不会走。”
东衡怫然道:“要去便去,恁多废话!”
渊穆笑得不行。玄鸟乌衣却是不放心,自来把诊其脉,显然是心脉又触,不禁地皱眉:“你。。。”
东衡冷道:“你得了意罢?”
玄鸟乌衣心下岂能好过,温言软声道:“只是玩笑话而已,你怎也当真。”看阿衡愈发面色黑沉,歪头想了想,又认真道:“好哥哥,你既然珍重我,我自然更为珍重你——”
东衡面红耳赤,喝道:“跟谁学的混账话!这样没头没尾地讲来!是你会讲的么?!”
玄鸟乌衣立马老实招供:“祈哥。他临走前说,万一再惹人生气无法收拾,就这般说好了。”
渊穆哈哈大笑,扶着东衡肩膀笑道:“这么纯良的小侍卫,你到底从哪里骗来的?好阿兄,好歹给我透个门路,我也去讨一个来吧。”
东衡气笑不得,抬下颌示意眨巴眼的小乌鸦:“这不现成有一个?”
“暗虚?”渊穆讶异,打量玄鸟乌衣。
玄鸟乌衣笑:“不是。”也不便再说,便就再请出去走走。东衡知道他怕渊穆盘问,便当即允了。小鸦也非要跟去玩,东衡却是不依。玄鸟乌衣摇头笑笑,叹气自去了。小鸦很失望,但一家三个大人都不许他玩,只得负气继续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