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和林赤拔出枪来到吉田身边,渡边连忙问道:“什么情况?”
吉田一脸污浊,如丧考妣说道:“敌人开放了整座监狱,犯人都跑光了!”
“对方是什么人?”渡边心中一紧,忙不迭又问。
“百分百是重庆方面的,阁下来之前,我们刚刚遭受了一轮手雷的袭击,伤亡惨重!”吉田的潜意识里,手雷是奢侈的武器,共产党一穷二白,断然装备不了。
这当口,川上的运兵车赶到,川上亲自指挥,行动处的二十多人立即加入了战斗。
双方的兵力对比有了大幅度倾斜,曲思冬的队伍渐露败迹,已有队员受伤,曲思冬心急如焚,将最后一颗手雷扔出后,歇斯底里对钱瑾余大喝一声:“钱队长,你赶紧带人撤,我来阻击!”
说话间,一颗子弹击中了钱瑾余的膝盖,他单膝跪地。钱瑾余握着一把手枪,从地上艰难站起,突然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你带他们撤,我阻击!”
“瑾余兄弟,别跟我争!这是命令!”
钱瑾余冷笑两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现已不是你的下属,你的命令对我不管用!”
曲思冬还想申辩,钱瑾余已显出十二分不耐烦,断喝道:“快点,再晚谁都走不了!”
曲思冬咬咬牙,喊叫道:“大家把手雷都留在地上,迅速撤离!”说完伸手使劲握了握钱瑾余的手,目光在他的脸上停了好几秒,急切说道:“兄弟保重!”
曲思冬拉起躲在墙角的中村西,再也没有回头,贴着墙边向北跑去。
钱瑾余瘸着单腿后退数步,顺手从地上抄起两颗手雷,躲到了街边的一堵墙后。
枪声一稀疏,鬼子们马上压了上来。
钱瑾余抬手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鬼子就是一枪,那名鬼子应声倒地,其余的鬼子稍稍迟滞了一下,反而追得更快了。
钱瑾余毫不犹豫扔出一颗手雷。
“轰!”随着一声爆炸,尾随的敌人开始在街道两侧散开,急进而来。
钱瑾余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曲思冬他们并未逃远,这个时候,他必须压制住敌人,否则他们一定会被鬼子咬住,思念及此,钱瑾余将最后一颗手雷也投掷出去,没等手雷爆炸,他一口气打光了枪里的子弹。
这一梭子下来,撂倒了最前面的三名鬼子,随后的爆炸在人群中响起,烟雾弥漫,惨叫厉厉,街道两边的房顶上的瓦片被震得倾泻而下,小鬼子这才收住了脚步,变得迟疑起来。
钱瑾余已无弹药,他背靠着墙壁静静等着敌人靠近。
没过多久,鬼子的脚步声纷至沓来,钱瑾余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再做无谓的抵抗,这个时候,他才感到膝盖上的伤口剧痛万分。
鬼子咿咿呀呀的叫喊声已近在眼前,他听到有人开始拉动枪栓,看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他的生命的车轮已行至终点……
就在这时,他先是听到急骤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声音呵斥道:“别开枪!”
这声音如此熟悉,正是曾经的战友林赤。
钱瑾余睁开眼,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林赤一双关切的眼睛。
渡边接踵而至,她的语气中透出惊讶:“钱瑾余?”
川上的声音随之而来:“来人,把钱瑾余给我铐起来!”
有人上前架起钱瑾余,并把他的胳膊反扣在身后,钱瑾余步伐踉跄,一边移动着身子一边回头。
目光所到之处,曲思冬和他的队员们已不见踪影。
惨白的路灯光下,大街上已空寂无人,就连那数百名挣脱羁绊、重获自由的囚犯们也做了鸟兽散状,无声无息稀释到这苍茫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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